第16章 我是李白??-16(1/2)

甘露殿的晨雾尚未散尽,药味便与檀香交织在一起,在金砖地面上绕成沉闷的漩涡。

太宗斜倚在铺着双层锦垫的龙榻上,明黄锦被下的右手轻轻颤抖,连宦官递来的药碗都需双手捧着才能稳住。

柏羽扶着太医院总管许敬宗站在殿中,后者身着紫色官服,怀里的布包鼓胀如球,指节因用力攥着包带而泛白。

李承乾立在一侧,青色常服的下摆被指尖攥出深深褶皱,目光紧紧盯着殿门。

这场对质,赌的是太宗的信任,更是所有人的性命。

“儿臣李承乾,携东宫伴读李白、太医院总管许敬宗,叩见父皇。”李承乾躬身行礼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紧。

太宗缓缓睁眼,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许敬宗身上,气息微弱得几乎听不清:“许总管今日前来,可是朕的脉象有了新变化?”

许敬宗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怀里的布包“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泛黄的供词与褐色药渣散落满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陛下!臣有罪!臣今日不是来诊脉,是来坦白罪孽。有人以臣父母妻儿的性命相胁,逼臣在您的药里掺毒,还逼臣每月递增剂量!”

“掺毒?”太宗猛地撑着龙榻坐直,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宦官连忙递上帕子,他咳了几声,帕角瞬间染上淡红血迹。

他指着地上的供词,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如刀:“上面写的主使是谁?”

柏羽上前一步,弯腰将供词与药渣一一拾起,双手捧着递到龙榻前,指尖因紧张而微微泛白:“陛下,这是许总管亲笔写下的供词,详述魏王殿下指使长史韦挺,以许总管的父母妻儿相要挟。这些药渣是昨日煎药后残留,太医院同僚一验便知其中有‘甘遂’成分。”

太宗展开供词,手指划过“甘遂需用锡壶煎制,忌铁器碰触”“前一晚亥时煎好,封壶至次日辰时再饮”的字句,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他越看越怒,将供词狠狠摔在地上,锦袍衣袖扫过床边的药碗,褐色药汁洒在明黄床幔上,留下深色污渍:“逆子!李泰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通报声:“魏王殿下求见——”

话音未落,身着紫色王袍的李泰已大步流星走进殿内。

他看到跪地的许敬宗,又瞥见地上散落的供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瞬间被傲慢掩盖。

他俯身行礼,动作带着几分敷衍:“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为何动怒,竟将殿内弄得这般狼藉?”

=“你还敢问!”太宗指着地上的供词,气得浑身发抖,“许总管已指证你指使他下毒,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泰捡起供词快速浏览一遍,突然嗤笑一声,将供词扔回地上:“父皇,这分明是太子哥哥与李白联手构陷!许总管母亲患骨痹,太子曾私下赠过名贵药材,两人早有往来。李白更是来历不明——儿臣听说,他前几日还私下资助过因‘误诊’被太医院斥责的李德裕,这两人勾结伪造供词,不过是为了争夺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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