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李白？？－11（1/2）

夜探太医院受挫后，柏羽将行动节奏彻底放缓。

每日伴读之余，他不再刻意接近太医院，而是借着在东宫整理典籍的机会，悄悄翻阅与宫廷医事相关的旧档，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突破口。

007则按指令调整监测重点，将太医院所有御医的日常动向纳入追踪范围，尤其是总管许敬宗与几位核心院判的人际往来。

这日午后，柏羽随李承乾在东宫花园散步，远远望见太医院的小吏提着药箱匆匆走过，神色慌张。

他随口向宫人打听，得知是御医李德裕奉命来为太子妃诊脉。

“李德裕？”柏羽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在007的监测列表中出现过.

此人出身寒门，医术尚可却始终不得重用，常年负责后宫低位份嫔妃的诊疗，且家中同样有位病重的老母亲，生活拮据。

待李德裕诊脉结束，柏羽借口“请教养生之道”，在东宫偏厅与他见了面。

眼前的御医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官服，袖口磨出了毛边，手指关节因常年抓药而布满老茧，眼神中带着几分怯懦与疲惫。

“李伴读有何赐教？”李德裕躬身行礼时，柏羽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是块劣质的岫玉，与其他御医佩戴的和田玉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闲聊片刻，柏羽状似无意地提起：“听闻李御医家中有老母卧病，想必日常开销不小。我虽不才，却也略懂些调理之法，若有需要，或许能帮上些忙。”

李德裕闻言身体一僵，眼中闪过警惕：“伴读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母病情已稳定，不敢劳烦。”

说罢便匆匆告辞，脚步比来时更快。

柏羽并未气馁。他从东宫宦官口中进一步打探到，李德裕的母亲患的是肺痨，需长期服用名贵药材，而他每月俸禄微薄，早已入不敷出，甚至私下向药商赊账。

“这便是突破口。”柏羽心中有了计划，他取了自己仅存的五两银子，又托客栈掌柜从西市药铺买了些治疗肺痨的上等药材，装在一个素色布包里，匿名送到了李德裕家中。

三日后，李德裕再次来到东宫，趁无人之际，悄悄将一张纸条塞给柏羽。

纸条上只写着“明日辰时，西市胡饼铺旁茶馆”，字迹潦草却透着谨慎。

柏羽按约前往，茶馆角落里，李德裕早已等候在此，面前的茶杯凉透了也未动一口。

“前日的药材与银两，是伴读所赠吧？”李德裕开门见山，眼神复杂，“伴读有何所求，不妨直说。”

“我只求李御医告知实情。”柏羽压低声音，“陛下近来的病情，是否真如太医院对外宣称的‘风寒旧疾’？那些药方中，是否有不妥之处？”

李德裕身体一震，端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伴读可知，陛下近三个月的药方，每一张都需经魏王府的人审核后，才能送进宫中？”

这个消息如惊雷般在柏羽耳边炸响。

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追问：“魏王府为何要插手陛下用药？审核之人是谁？”

“是魏王的长史韦挺。”李德裕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在桌面上，“每次药方拟定后，许院使都会亲自将药方送往魏王府，韦挺看过签字后，才能抓药煎制。我们这些御医，连修改一味药材的权力都没有。”

柏羽心中的猜想逐渐清晰。

太宗的“慢性中毒”绝非偶然，而是魏王派系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刚要继续追问，李德裕却突然起身：“伴读不要再问了，此事牵连甚广，在下能说的只有这些。若伴读还念及往日情分，日后不要再与在下联系，以免引火烧身。”

说罢便匆匆离去，连茶钱都忘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