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虚海低语（1/2）

在物质宇宙难以触及的维度间隙，存在着一片无垠的、由纯粹精神与混乱意念构成的海洋——虚海。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只有无数扭曲的光影、回荡的疯狂低语以及永无止境的欲望漩涡。

此刻，在虚海深处，一座由凝固的恐惧与绝望构筑而成的黑暗殿堂中，几道远比之前在“寂静坟场”巢穴那位尊者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身影，正于意念中交汇。它们是虚族议会的一员，是虚海中真正的主宰者，其存在本身，便是灾难的代名词。

【耻辱！】一道如同亿万玻璃碎裂般尖锐的意念炸响，【奈落竟然失败了！不仅丢失了重要的“培育巢穴”，连“万灵核心”都落入人族之手！它甚至差点被一个低等物质宇宙的蝼蚁抹杀！】

这道意念属于裂魂大君，它执掌着虚族的精神刑罚与灵魂折磨，其形态如同一团不断变幻形状的、布满痛苦眼眸的阴影。

【并非普通的蝼蚁。】另一道相对沉稳，却带着仿佛能冻结灵魂寒意的意念缓缓流淌，属于寂灭大君，【奈落传回的最后信息碎片显示，那个人类……名为陆沉，他身上同时具备‘盘古’的开天之意、‘巫’的法则权柄，以及……‘混沌’的根源气息。这绝非偶然。】

寂灭大君的形态更像是一尊由黑色冰晶构成的、不断缓慢崩塌又重组的雕像。

【盘古……巫……】第三道意念响起，如同无数生灵在甜蜜梦乡中被扼杀前最后的叹息，充满了诱惑与致命的危险，【真是……令人怀念又憎恶的气息啊。看来，上古时代未能完成的清理，终究要由我们来了结。】这是惑心大君，它擅长编织幻境与引导堕落，形态是一团不断散发迷离光晕的、不定形的云雾。

【关键不在于他有多特殊，而在于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裂魂大君暴躁地打断，【‘钥匙’的炼制需要海量的灵魂精粹与位面本源！奈落的巢穴负责收集和提纯‘星尘遗民’那蕴含微弱位面眷顾的灵魂，以及扶桑那些蠢货献祭的生魂！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计划必须加速。】寂灭大君冰冷的意念不容置疑，【‘门’后的存在已经愈发不耐，低语变得更加急促。我们必须在那位存在的耐心耗尽之前，准备好‘钥匙’，打开‘门扉’，迎接真正的‘净化’。】

【加速？如何加速？】裂魂大君反问，【奈落重伤沉眠，至少需要百年才能恢复。其他几个重要的灵魂收集点也因为人族的警惕而难以扩大规模。】

【有一个现成的、充满‘美味’灵魂与充沛位面本源的地方……】惑心大君那诱惑的意念中透出残忍，【那个名为‘阿美利肯’的国度……他们不是一直渴望超越凡人的力量，觊觎着东方大夏的‘源初之地’气运吗？我们可以……给他们‘力量’。】

【利用他们？】裂魂大君似乎提起了兴趣。

【不，是‘赐予’他们。】惑心大君的光晕诡异地闪烁着，【扶桑的残余势力不是一直想报复大夏，重现所谓‘神国’荣光吗？让他们去接触阿美利肯的高层。我们将一份‘虚神恩赐’的碎片，伪装成他们所能理解的‘外星高等科技’或者‘神之基因’，‘慷慨’地赠予他们。】

【当他们迫不及待地将这份‘恩赐’融入他们的所谓‘超级战士计划’或者‘神能觉醒仪式’，当那蕴含着吾等意志与力量碎片的‘种子’在他们体内、在他们的社会中生根发芽……】寂灭大君的寒意中带着一丝嘲弄，【他们所有的欲望、野心、恐惧、愤怒，都将成为最肥沃的养料，滋养‘种子’，最终……让整个国度，都化为一座巨大的、活着的‘灵魂熔炉’！届时，我们无需费力收集，只需一次盛大的‘收割’，便能获得远超奈落巢穴数百年的积累！甚至……可能直接炼制出‘钥匙’的核心部分！】

恶毒而庞大的阴谋，在虚海深处定下。利用扶桑的仇恨与阿美利肯的贪婪，将一个拥有数亿人口的强大国度，悄然改造成献祭自身的祭坛！

【那么，由谁去执行这个‘播种’计划？】裂魂大君问道。

【奈落是指望不上了。】惑心大君的光晕转向虚海另一个方向，【让‘千面’去吧。它最擅长伪装与渗透，也最懂得如何利用人心的弱点。】

……

就在虚族大君们定下毒计的同时，铁血关迎来了短暂的平静与蓬勃的发展期。

陆沉归来，带回了海量的资源、重要的情报（那颗破裂的万灵核心）以及被解救的星尘遗民。他副统领与巡查使的身份已然坐实，威望如日中天。

铁血关中央，原本属于楚天君的统帅府旁边，一座更加宏伟、融合了科技感与武道风格的崭新建筑已经拔地而起，这是用此次收获的部分资源新建的“巡查使府邸”兼“混沌战队”驻地。

府邸深处的静室内，陆沉正在清点并分配此次的收获。

那堆积如山的烁星石精矿，大部分充入铁血关军需库，小部分留作自用。那些空间属性的稀有金属，则被他用于进一步强化**诸天行走殿**。

他将心神沉入混沌空间，只见那座暗银色的殿宇悬浮于中央，在融合了大量空间金属和一部分混沌星核碎片散发出的本源之气后，殿身变得更加凝实，表面的混沌气流更加浓郁，内部空间也再度扩张，并且变得更加稳定，时间流速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可被陆沉初步调控的迹象。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程度，但能让修炼效果提升个一两成，已是极为逆天。

“下品灵宝巅峰，接近中品了。”陆沉满意地感受着殿宇的变化。

随后，他取出了那几块得自晶骸族至强者的晶棍残骸。这东西坚硬无比，蕴含着强大的破灭性能量，是炼制攻击性法宝的绝佳材料。

“撼山走的是极致的力量与防御路线，这晶棍沉重坚硬，正适合他。”陆沉唤来王撼山。

当王撼山看到那几块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暗金色晶棍残骸时，眼睛都直了。“老大，这……这是给我的？”

“嗯。我会请关内最好的炼器宗师，辅以其他材料，为你量身打造一件重兵器。你想要什么形态？”陆沉问道。

王撼山激动得满脸通红，搓着大手，瓮声瓮气地说：“斧头！老大！要斧头！够大！够重！够猛！一斧头下去，能把晶骸族那些铁疙瘩连人带船劈成两半的那种！”

看着王撼山那兴奋得快要手舞足蹈的样子，陆沉不禁莞尔：“好，就如你所愿，打造一柄‘撼地斧’。”

接着，陆沉又将目光投向那些从虚族巢穴储藏室找到的、适合制作符箓的灵性矿石和一些蕴含特殊精神波动的晶体。“秦羽，这些是你的。尽快提升符道境界，我需要更多、更强的辅助与控制符箓。”

“放心吧老大！有了这些宝贝，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冲击地阶中品符箓师！”秦羽抱着一堆闪闪发光的材料，笑得见牙不见眼，屁颠屁颠地跑回他的符箓工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