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地下拳场打黑拳（1/2）

“忠信财务”被端掉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街坊邻里间传开，那个神秘的“热心市民刘先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刘子阳的户外用品店也在这片议论声中悄无声息地开业了，没有花篮，没有鞭炮，只有一块朴素的招牌——“龙渊户外”。

店名是元灵儿起的，用她的话说：“龙潜于渊，多符合你现在装孙子的气质！”刘子阳对此不置可否，名字而已。

开业几天，生意不温不火，偶尔有些附近的居民或户外爱好者进来逛逛。刘子阳乐得清闲，大部分时间就坐在店里看看书，擦拭保养一下那些崭新的装备，或者帮隔壁花店的唐晓柔搬搬花盆，日子仿佛真的平静了下来。

但这平静，更像是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间隙。

这天晚上，店铺打烊后，刘子阳正准备拉下卷帘门，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到店门口。车窗降下，露出钱卫国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上车。”

刘子阳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清闲。）他锁好店门，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没有开往军区或者“观星台”，而是在市区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个看起来快要拆迁的老旧街区入口。这里灯光昏暗，行人稀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破败和混乱的气息。

“下车，走进去。”钱卫国熄了火，自己却没有动，“灵儿在里面等你。”

刘子阳看了他一眼，没多问，推门下车，融入了街区的阴影中。根据钱卫国给的粗略指示，他沿着坑洼不平的街道往里走，最终在一个挂着“废品回收站”牌子、铁门紧闭的院子前停下。门口蹲着两个抽烟的黄毛青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过往行人，看到刘子阳靠近，立刻站了起来。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黄毛语气不善。

刘子阳按照约定的暗号，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点外地口音的语调说：“虎哥介绍来的，听说这儿有‘硬菜’。”

两个黄毛对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刘子阳一番，看他身形挺拔，虽然穿着普通，但眼神里有种让他们不太舒服的东西。其中一个点点头，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拉开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进去吧，有人带你。”

刘子阳闪身而入。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灯光昏暗的混凝土通道，空气潮湿浑浊，隐约能听到通道尽头传来沉闷的、有节奏的音乐声和隐约的喧嚣。

走了大概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原本可能是地下停车场或者防空洞的空间，此刻却被改造成了一个充满原始血腥气息的地下拳场！

场地中央是一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简陋拳台，灯光聚焦其上。四周是阶梯式的看台，此刻已经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衣着光鲜搂着女伴的所谓成功人士，有满脸横肉纹着身的江湖客，也有眼神狂热、挥舞着钞票的普通赌徒。空气中混合着汗味、烟味、廉价香水和一种名为“贪婪”的躁动气息。巨大的音响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几乎要掀翻屋顶。

（还真是……原汁原味的地下风味。）

刘子阳目光冷静地扫过全场，很快在靠近拳台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元灵儿。她今天打扮得像个追求刺激的太妹，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穿着皮夹克和热裤，正随着音乐微微晃动身体，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看起来已经完全融入了环境。但刘子阳能看出，她眼神深处的那份警惕从未放松。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元灵儿旁边的空位坐下。

“哟，来了？”元灵儿凑过来，带着一股啤酒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在他耳边大声说道，几乎是喊出来的，“怎么样？这场子够劲吧？”

“目标呢？”刘子阳直接问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元灵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拳台对面vip区域的一个卡座。那里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光头胖子，正左拥右抱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唾沫横飞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正是之前高利贷事件中，那个“忠信财务”老板在慌乱中吐露出的、本地另一个更大的黑恶势力头目，外号“王老板”。据情报显示，这个地下黑拳场就是他重要的产业和洗钱渠道之一。

“王老板，王天豪。控制着这片区域好几家地下赌场和放贷公司，心狠手辣，而且据说背后还有更深的背景。‘忠信财务’那种，在他眼里就是小虾米。”元灵儿快速介绍道，“我们查到他最近在通过这个拳场，物色一些‘特殊’的打手，好像要处理一批棘手的‘货物’，可能跟‘暗影殿’的线索有关。你的任务，就是打入进去，获取信任，查明那批‘货物’到底是什么，以及他和‘暗影殿’可能的联系。”

（又是物色打手？看来这个‘暗影殿’很缺人手，或者说，很缺干脏活的人。）

刘子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这时，拳台上的一场比赛结束了，一个拳手被ko倒地，被人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主持人亢奋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起，压过了音乐：“各位老板！精彩的暖场结束！接下来，是我们今晚的压轴大戏！一位是已经在我们拳场取得五连胜，人送外号‘推土机’的巨无霸——阿金刚！！”

聚光灯打在拳台入口，一个如同小山般的身影走了出来。那人身高绝对超过两米，浑身肌肉虬结，泛着油光，脑袋几乎快顶到拳台上方的铁丝网，每走一步，整个拳台仿佛都在震动。他脸上带着残忍而麻木的表情，朝着台下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引来一阵疯狂的欢呼和口哨声。

（体型压制很明显，力量型选手，但灵活性必然是其短板。）

主持人继续煽动气氛：“而他的对手！是一位初次登场，名不见经传的神秘挑战者——阎罗！！”

聚光灯瞬间打在了刘子阳身上！

全场目光聚焦！当人们看到灯光下那个穿着普通运动服、身材虽然挺拔但跟对面的“巨无霸”比起来简直像个未成年人的刘子阳时，先是集体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嘘声和哄笑！

“搞什么啊？让这么个豆芽菜上去送死？”

“阿金刚一拳就能把他屎打出来！”

“这赔率还有悬念吗？庄家想钱想疯了吧？”

“退钱！退钱！”

嘘声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地下空间。元灵儿在下面也配合地发出夸张的尖叫，好像很害怕又很兴奋的样子。

刘子阳面无表情，在漫天嘘声中，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向拳台。他甚至没有做任何热身活动，只是平静地穿过铁丝网门，走到了那个如同巨人般的阿金刚对面。

两人站在一起，体型对比更加悬殊。刘子阳的头顶，勉强到阿金刚的胸口。阿金刚低头俯视着这个“小不点”，咧开大嘴，露出一个狰狞而轻蔑的笑容，伸出胡萝卜般粗细的手指，对着刘子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