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陛下“病了”,心病!(1/2)

自打帅府那位新晋医官,编号003的苏瑾瑜第一次奉诏入宫请脉后,沈娇娇就隐隐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可能是染上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宫闱秘史里才会记载的古怪“隐疾”。

这“病”,说来着实诡异。

不发热,不咳嗽,筋骨强健,胃口甚至比从前还好上几分。

可偏偏就是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不得劲”。

譬如,她正襟危坐于御案之后,手握朱笔,一副勤政模样批阅着那些之乎者也的奏章。看着看着,便会毫无征兆地突然扶住额头,那双属于萧烬的、原本锐利飞扬的剑眉此刻硬是被她拧成了西子捧心般的愁态,对着如同影子般侍立在殿柱旁的凌墨,气若游丝地呻吟:“凌墨啊……朕……朕这头……怎么突然天旋地转,晕眩得厉害?眼前都发黑了……快,快去将苏医官请来,给朕仔细瞧瞧……”

又或者,她正在初春的御花园里散步,欣赏着刚刚冒头的嫩芽花苞,呼吸着略带寒意的清新空气。走着走着,会猛地按住自己那结实平坦的左胸位置,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声音带着颤音:“嘶——这、这心口……怎地如同被细针密密扎刺一般,锐痛难忍?快!速传苏瑾瑜苏爱卿!立刻!马上!”

最离谱的是在用晚膳的时辰。面对满桌由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她却连筷子都懒得提起,只是对着空气,幽幽地、饱含“忧思”地长叹一声:“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长此以往,朕这身子骨,怕是真要油尽灯枯,不中用了……看来,还得劳烦苏爱卿……再来为朕诊视一番方可安心。”

于是,在短短不到一周的光景里,那位年轻俊秀、气质温润清雅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太医苏瑾瑜,往来于太医院与皇帝寝宫昭阳殿之间的频率,竟是比他前往太医院正厅点卯应差还要勤快上数倍。那袭浅青色的太医官袍角,几乎成了昭阳殿一道固定的风景线。

每一次奉诏前来,苏瑾瑜都秉持着医者父母心的严谨与恭谨,恪守臣礼。望、闻、问、切,每一个步骤都执行得一丝不苟,凝神静气,力求精准。

然而,诊断的结果却总是让他那双清澈好看、如同蕴着星子的眼眸里,浮上真实的困惑与不解,好看的眉头也随之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温柔的川字。

“陛下,”他缓缓收回搭在那只属于年轻男性、骨节分明却被他误认为“龙体虚弱”的手腕上的指尖,语气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臣反复切脉……陛下之脉象,从容和缓,节律均匀,沉稳而有力,实乃气血充盈、阴阳调和之健旺征象,并无丝毫病脉之虞啊。”

“头还晕眩吗?”他抬起眼,目光纯净,不带丝毫杂质地询问。

沈娇娇立刻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娇花,弱柳扶风般轻轻晃了晃她那颗尊贵的“龙首”,声音越发显得气短虚弱:“晕……还是晕得紧……不过,奇怪的是,看着苏爱卿你这张……呃,你这专注诊病、济世救人的认真脸庞,朕这头晕之症,仿佛……才好受了些许……”

苏瑾瑜握着医箱带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垂眸避开了那过于“灼热”的视线:“……”

“那……心口还疼吗?”他试图将诊断拉回正轨。

“嗯……”沈娇娇故作沉吟,一只手依旧按在胸口,眉头锁得更紧,“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闷痛,气息不甚顺畅……苏爱卿,你……你再靠近些,仔细帮朕听听……这心脉跳动之间,是不是夹杂了什么不该有的杂音?”

她一边说着,一边竟真的伸出手,作势要去解开自己领口那繁复的盘龙金扣。

苏瑾瑜耳根瞬间染上一抹薄红,如同上好的胭脂洇开,脚下不着痕迹地迅速后退一步,深深躬身,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陛下!万万不可!春寒料峭,龙体为重,切莫着了风寒!臣……臣观陛下此刻面色,已然红润,中气亦足,想来定是近日为国事操劳过度,以致心神略有耗损。臣这便为陛下开几副宁心安神、益气补血的温补方子,陛下按时服用,静心调养几日便好。”

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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