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这瓜，好像变味了（2/2）

凌墨如蒙大赦，单膝跪地：“谢陛下体恤！臣……臣告退！”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李清风等人见状，也识趣地告退。待众人离去，沈娇娇才在意识中问道：“萧烬，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凌墨的反应好奇怪啊。”

没有回应。

“小烬烬？”沈娇娇又唤了一声，依旧是一片寂静。

从那天起，沈娇娇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

萧烬不跟她“说话”了。

不是之前冷战那种带着情绪的沉默，而是一种……彻底的、仿佛消失了一样的沉寂。

她尝试在意识里叫他，分享趣事，讨论政务，甚至故意气他，都得不到任何回应。那种感觉，就好像脑海里一直存在的那个“舍友”，突然搬走了，留下空荡荡的一片。

一开始沈娇娇以为他又在闹别扭，可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她开始慌了。

批阅奏折时，她习惯性地在脑中分析利弊，等着那个总是一针见血的评价，却只有沉默。

用膳时，她故意点了萧烬最不喜欢的苦瓜，想着他一定会出声反对，却无人理会。

深夜难眠时，她对着空气讲述现代的趣事，期待那个虽然总是嗤之以鼻却认真倾听的意识，却只有自己的回声。

她仔细回想，也没发现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啊？

不就是想摸摸凌墨的额头吗？

至于气这么久？

不对，萧烬虽然醋劲大，但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点委屈。处理政务时都提不起精神，连折腾帅府众人的乐趣都减了大半。

“陛下近日似乎心情不佳？”李清风在某次议事结束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娇娇勉强笑了笑：“无妨，只是有些疲惫。”

文若尘与李清风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他们都注意到，陛下近日不仅话少了，连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少了，整个人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凌墨更是自责不已，认定是自己的失态惹怒了陛下，连日来更加谨言慎行，连目光都不敢与陛下相接。

而意识深处，萧烬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无人能及的角落。他独自咀嚼着那份刚刚意识到、却沉重得让他无法面对的恐惧——关于占有，关于离别，关于一个帝王魂，对一个异世魂，那早已悄然变质、却不敢言说的情愫。

他回想起沈娇娇刚来时，自己满心排斥，只想着如何夺回身体；到后来渐渐习惯她的存在，甚至依赖她的独特视角；再到如今，光是想到她可能离开，就心痛难忍。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

他无从得知。只知道自己宁愿永远保持这种尴尬的共存状态，也不愿冒险尝试“魂归正位”而失去她。

“小烬烬？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呀？”夜深人静时，沈娇娇对着空寂的意识深处小声询问，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担忧，“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沉默。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养心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沈娇娇抱着双膝坐在龙床上，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感到了真切的孤独。

而萧烬，虽能感知到她的一切情绪，却因恐惧而不敢回应。他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守望者，贪婪地感受着她的存在，却又因害怕失去而不敢靠近。

这一切，那个被“暗恋”的正主沈娇娇，和那个“被吃醋”的凌墨，都还懵然不知。凌墨还在为自己的“大不敬”念头而惶恐自责，沈娇娇还在为“舍友”的莫名失踪而烦恼。

只有帅府的吃瓜群众们，隐约觉得，陛下最近……好像不怎么开心了？连带着宫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李清风甚至私下找苏瑾瑜商量，是不是该再给陛下开些安神补气的方子。

这瓜，似乎吃着吃着，好像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