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语气……酸溜溜（1/2）

皇帝的雷霆一击，虽未擒获太后吕氏，却彻底肃清了她在朝堂的明面势力。

皇帝夜间借着这股威势，雷厉风行地提拔了一批长期受打压的忠直之臣，填补了权力真空。

但为了保证朝廷的均衡，沈娇娇白天则继续用她那种看似“疯批”却颇为有效的方式稳定人心，比如给勤勉的官员发放她亲手绘制的“帅哥护身符”，美其名曰“保佑工作效率，净化办公环境”。

表面看来，一切都在向好。皇权前所未有的集中，帅府规模扩大至三十人，凌墨统领的禁军也被整顿得铁板一块，宫禁守卫森严。

但沈娇娇能清晰地感觉到，萧烬变了。

自从那场后厨意外大火后，虽然也是因为自己的嘴馋，他处理政务时越发沉默冷硬，批阅奏折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对太后余党的清洗毫不留情，诏狱中人满为患，有时甚至显得有些……嗜血。

那股压抑了十余年的恨意和帝王天生的无情，仿佛在他灵魂深处扎根蔓延，渐渐吞噬了那个曾与她插科打诨的少年天子。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意识中萧烬似乎刻意减少了与她的交流，即使她主动搭话，也往往得不到回应，或者只是一个冰冷的【嗯】。

那疏离感，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光滑而寒冷。

这种刻意的沉默，让习惯了两人互相吐槽、并肩作战的沈娇娇很不适应，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甚至夹杂着一丝委屈。

她试图理解，觉得他可能是大仇得报后情绪复杂，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那沉重的过去，便也识趣地不再频繁打扰，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熟悉朝政和“欣赏”帅府养眼新人上。

夜间，沈娇娇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大部分已批阅过的奏折，凌墨一身戎装，进来详细汇报帅府新人的训练进展，包括骑射、布阵及忠诚度考察。

汇报完毕，凌墨并未立刻退下，而是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沈娇娇之前在小厨房火灾中轻微灼伤、如今已裹上细布的左臂，低声道：“陛下，您手臂上的伤……可还安好？臣新得了一瓶西域进贡的金疮药，据传对火灼之伤有奇效，活血生肌不留疤痕。”

沈娇娇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伤早已结痂，快好了。

她心里一暖，只觉得凌墨这下属真是贴心周到，便展颜笑道：“早没事了，凌爱卿有心了。区区小伤，不必挂怀。”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冰冷、带着明显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怒意的意识波动，猛地从意识海深处传来，如同冰锥刺入：【凌墨倒是关心备至，连此等细微小事都牢记在心。】

沈娇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语气……酸溜溜的？

可她明明和凌墨只是正常的君臣、上下级关系啊！凌墨关心的是皇帝的身体，这有什么问题？

她还没来得及在意识里解释，萧烬的下一波意识冲击又来了，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帝王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被背叛的受伤感？

【朕竟不知，你与他白日里一同处理政务，已是如此熟稔？如今他连朕……连你夜间的伤势都可随意关切了？】

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凌墨是侍卫统领，关心皇帝伤势不是分内之事吗？

而且什么叫“夜间关切”？

凌墨根本不知道身体里换人了！

他关心的自始至终都是“皇帝”萧烬！

沈娇娇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些天被他刻意冷落的委屈，加上此刻莫须有的指责，让她心头火起，口不择言地在意识里顶了回去：“萧烬你什么意思？凌墨是忠臣！他关心的是你的身体！是你这副皮囊！你整天阴阳怪气不搭理人，把我当空气，现在又来管我跟谁说话？你讲不讲道理！”

【朕不讲道理？】

萧烬的意识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轰然爆发。

【是！朕是不讲道理！朕只知道，这具身体是朕的！你就是朕！你整日与那些……那些不知所谓的男子谈笑风生，搞出那荒唐的帅府，究竟是为了护卫宫禁，还是为了满足你一己私欲？！】

“你！”沈娇娇气得差点当场拍案而起，幸亏凌墨还在下面垂首侍立，她强行忍住，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却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