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镜中的裂痕与失控的代码（2/2）

陆沉舟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沈屿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前，只露出泛着漂亮粉色的耳廓和一小截白皙的后颈。他能“听”到沈屿内心那片兵荒马乱的尖叫和挣扎，也能感受到这具年轻身体传来的、无法作假的悸动和温度。

一种陌生的、近乎愉悦的情绪，如同细微的电流，窜过陆沉舟的四肢百骸。这种失控的、由沈屿主动（虽然是意外）带来的贴近，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他单方面的掌控，都更让他……受用。

他没有立刻推开沈屿。

两人就维持着这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在空旷的练习室里，静静地站了十几秒。

直到沈屿因为缺氧和羞耻，快要窒息的时候，陆沉舟才缓缓松开了手臂，扶着他站直。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沈屿那张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上一—那双总是闪烁着各种情绪的眼睛此刻水润迷蒙，嘴唇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地微微张着，整个人像一朵被骤雨打湿、颤巍巍绽放的花。

“投怀送抱？”陆沉舟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沈屿像是被这句话烫到，猛地向后弹开一步，手足无措地解释：“不……不是！是意外！地板太滑了！我……”

“意外？”陆沉舟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同具有实质，扫过他通红的脸颊和依旧起伏不定的胸膛，“你的心率，超过一百四。这也是意外？”

沈屿瞬间哑口无言，脸颊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连这个都‘听’得到？！】

看着沈屿这副羞愤欲死、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陆沉舟眼底那丝幽暗的光芒更盛。他没有再继续逼迫，只是淡淡道：“动作不稳，加练二十遍。直到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不会失控为止。”

沈屿：“……”

【暴君！魔鬼！】他内心再次刷屏，却不敢再抬头看陆沉舟，只能咬着牙，默默走回练习位置，将那该死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只是，每一次旋转，每一次滑行，脑海里都无法控制地回想起刚才撞进陆沉舟怀里的触感，回想起那短暂却深刻的“拥抱”，回想起陆沉舟那双仿佛能将他吸进去的深邃眼眸……

他的动作不再像机器般精准，反而带上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紊乱和……悸动。

仿佛一段原本运行稳定的代码，被植入了无法解析的乱码，开始出现不可预测的、情感化的 bug。

陆沉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沈屿那明显心不在焉、却因为某种情绪而显得格外生动的练习姿态，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

他似乎，开始有点享受这种……亲手编写并观察这段“特殊代码”运行，甚至偶尔人为制造一些“意外错误”的过程了。

而沈屿，对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闪烁、脸颊泛红、动作带着微妙变形的自己，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那道正在悄然裂开的、名为“陆沉舟”的裂痕。

这道裂痕，正从他严防死守的内心壁垒，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