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的心声与他的答案（1/2）

“听到你所有关于我的——心里话。”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沈屿耳边轰然炸响。他整个人僵在病床上，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放大，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他能听到……他一直都能听到？！】

【从我第一次结结巴巴说‘天凉了喝咖啡’开始？从我内心疯狂吐槽他是移动冰山开始？从我偷偷觉得他睫毛好长开始？！】

【那我那些丢人的、花痴的、社死的内心戏……全被他听到了？！】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合着嘴巴。

陆沉舟看着他这副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并没有催促，也没有任何不耐。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沈屿，仿佛在给予他消化这个惊天消息的时间。

病房里落针可闻，只有沈屿越来越急促、混乱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沈屿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破碎而颤抖：“所、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演戏？知道那些任务？知道我……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陆沉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还……还配合我？”沈屿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和委屈，“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上蹿下跳，很有意思吗？”

他想到了自己那些拙劣的表演，那些强装镇定的靠近，那些因为任务完成而窃喜的小得意……原来在陆沉舟眼里，都像是透明的一样！他就像一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而唯一的观众早已看穿了一切！

陆沉舟看着他眼圈迅速泛红，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着转，倔强地不肯落下，心底那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一开始，”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柔和，“只是觉得新奇。”

“我活了二十多年，周围的世界是既定的，人是可以预测的。直到你出现。”他的目光落在沈屿脸上，带着一种沈屿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像个横冲直撞的bug，带着一套可笑的‘霸总系统’，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怕我怕得要死，又为了积分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凑。”

“你的内心os很吵，”陆沉舟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但很鲜活。”

沈屿愣住了，忘了委屈，呆呆地看着他。

“后来，”陆沉舟继续道，眼神专注，“我发现你这个‘小骗子’，虽然怂，但心地不坏。完成任务的方式总是清奇又笨拙，被人欺负了会在心里嗷嗷叫，转头又自己咬牙扛着。”

“再后来……”他顿了顿，目光深处仿佛有幽微的火焰在跳动，“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听到你的‘噪音’，开始不自觉地关注你，开始……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话语平静，却像是一块块巨石，投入沈屿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他……他不觉得我烦？还觉得我……鲜活？】

【他关注我？保护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那个吻……也是因为喜欢？】

这个念头让沈屿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他鼓起勇气，迎上陆沉舟的目光，声音还带着哽咽，却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你昨天亲我……也是因为……喜欢我？”

问完这句话，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陆沉舟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病床边投下阴影，将沈屿完全笼罩。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沈屿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禁锢姿势。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沈屿能清晰地数清他浓密的睫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沈屿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被动地仰头看着他，心脏擂鼓般狂跳。

陆沉舟深邃的目光如同漩涡，牢牢锁住他，里面翻涌着沈屿从未见过的、浓烈而直白的情感。

“我以为，”陆沉舟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我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沈屿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色泽浅淡的唇瓣上。

“从你第一次在心里吐槽我‘西装暴徒’还‘斯文败类’的时候，”

“从你偷偷打量我，觉得我‘手好看得想舔’的时候，”

“从你在晚宴上搞出乌龙，可怜巴巴看着我，心里嗷嗷叫着‘救命’的时候，”

陆沉舟每说一句，就靠近一分，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将沈屿点燃。

“从你受伤，疼得掉眼泪，却还想着‘不能给他丢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