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母亲刘香秀这才将钱收好。

接下来什么打算？秦三宝问道。

今日午饭后就请村里开介绍信。

明早我去厂里开证明，直接领结婚证。

喜宴定在下周日轧钢厂食堂，我找厂长申请。

再请街坊邻居，我那些同学也能抽空来。

近亲都到场，远亲派代表，其他亲友改日在村里补请。

老支书务必赏光。

这排场太大了！秦京茹急着摆手。

一辈子就这一次，咱们不缺这点钱。

也是给你长脸不是？

可这也太......

听我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秦京茹恍如梦中。

商定事宜时，姐姐嫂嫂满脸艳羡。

饭桌上众人频频向秦三宝敬酒，夸他得了佳婿。

父亲红光满面，母亲笑不拢嘴。

嫂子偷拽哥哥衣角：能不能让他帮你在城里谋个差事？哥哥低声道：急什么！

姐姐望着憨厚的丈夫，暗自叹气。

返程时秦京茹环着黄三藏的腰，脸颊贴着后背，满心甜蜜地呢喃：哥哥待我真好。

2次日清晨，黄三藏先找老程批假，说明领证事宜；又去杨厂长处开介绍信。

哪家姑娘这般福气？咱厂的？

农村姑娘秦京茹，小学文化。

杨厂长大为诧异。

堂堂大学生竟娶乡下姑娘？暗赞此人不慕浮华，更为看重。

“好！非常好！我向来认为男子汉就该专注事业，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不值一提！行，我马上给你开介绍信。”

他若是见过秦京茹，定不会这么说了。

“杨厂长，还有一事相求。

下周日我想借厂里的食堂办几桌，请亲戚朋友和邻居们热闹一下，费用我会如数补上，绝不占公家便宜。

到时候还想请您当我们的证婚人。”

“没问题！我一定到场。”

拿到介绍信后，黄三藏骑着自行车带秦京茹直奔民政局。

捧着刚领的结婚证，黄三藏兴奋地一把抱起秦京茹，高声喊道：“我有媳妇儿啦！”

路人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脸上挂着笑容。

“快放我下来！”

秦京茹羞得满脸通红，轻捶他的肩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别问，到了就知道！”

两人来到照相馆，秦京茹眨了眨眼睛：“拍婚纱照！”

这年头的照相馆都是公私合营，只要肯花钱，什么风格的婚纱照都能拍。

再过一年，这种服务可就没啦。

“二位要拍照？”

“对，拍婚纱照！”

黄三藏大手一挥：“把你们这儿技术最好的师傅叫来！”

民国风、西式、现代款……两人摆遍各种姿势，又选了大尺寸相片。

结账时花了五十多块，秦京茹已经见怪不怪了。

“三天后凭收据取照片！”

“好，到时候你来取。”

“嗯。”

从供销社买了喜糖和香烟，黄三藏盘算着等院里人回来挨家分发，顺便通知周日轧钢厂食堂设宴的事。

忙活一整天，两人累得够呛。

刚进家门，黄三藏关上门拉住秦京茹的手，她立刻脸红到耳根：“这……这大白天的……”

“想哪儿去了？我是有事交代你。”

“每个月我给你三十块家用，想吃啥就买，别省着。

粮本和票证都归你管。”

“咱家三天吃一回肉——其实天天吃也成，但院里人该眼红了。

再说肉票也弄不来那么多。

回头去你家逮两只老母鸡养着，让你天天有鸡蛋吃，把身子养好了，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是阿卡省人，爱吃大米。

已经跟三位大爷说好换他们的米票了。

白面也别光蒸馒头，偶尔做点面条，刀削面、油泼面都行。”

“钱不全都交给你，是因为我要办件大事，不是故意瞒你。

你这性子单纯，保持这样就好，我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

“我都听你的，一定把你伺候得妥妥的！”

“这院子里的关系复杂得很，要不是有些遗产在这儿，我压根不想住。

平时有事找一大妈、三大妈帮忙。

一大妈没儿没女，心善；三大妈顶多贪点小便宜。”

“闷了就去后院找娄晓娥玩，或者请她来家坐坐。

她是资本家大 ** 出身，懂礼数会打扮，跟着她能学不少。

可惜嫁错了人，摊上许大茂那个缺德绝户。”

“哟，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胡扯！她比我大七八岁呢！”

院子里传来沙哑的嗓音：那老太太耳朵听不见，你少往跟前凑。

往后做了好吃的，让隔壁一大妈送过去就成。

黄三藏摩挲着茶杯，想起昨晚做的梦：聋老太锁了西厢房的门，硬把娄晓娥和傻柱关在一处。

要是哪天这招用在自个儿身上...他猛地灌了口冷茶。

姐家要是来借钱...媳妇绞着衣角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