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宫阙中的密谋(1/2)
凄凄梦醒怯空房,对镜懒梳妆。
风末轻摇花影,泪痕暗损柔肠。
日头已上三竿,陈阿娇懒懒地画着自己的峨眉,忽而将手中碳柱一把丢弃在地上,溅起四散的碳灰,瑞珠小心地收拾着,却见主子戚戚哀哀哭起来。
“秋蝉已经死了,可是……可是彻哥哥再也不见我了,我阿娇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呜呜呜……自从秋蝉死了,刘陵竟然将一切都推给了我。更可恨的是那个韩嫣,我们明明一起长大,他却护着那个小小的奴婢,去掖庭救那丫头,还把彻哥哥带去了!”
“主子,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你与太子成亲是早晚的事,只是近期皇帝陛下身体抱恙,太子殿下代管国家,国事繁忙,主子别想太多了……”瑞珠一边帮着阿娇收拾丢了一地的首饰,一边帮她梳头劝慰。
陈阿娇的泪痕打湿了自己的纱衣,她的粉嫩脸颊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我能感觉到,彻哥哥是故意不见我的!如果不是韩嫣带着彻哥哥去掖庭,或许今日早就见到秋蝉的尸首了,那里会到现在彻哥哥还在四处寻找,听说最近彻哥哥还要去蓝田,说是为了走访探查民情民意,其实不就是护城河的下游在那边,他还是不死心,想躲着我,也想出去找那个贱|人!”
“谁让我们阿娇哭成这个样子!”
一个深沉而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吓得瑞珠手中一抖。原来是馆陶大长公主来看陈阿娇,阿娇见是母亲,哭的更加厉害了!
馆陶大长公主几步快速从门外奔过来,捧起陈阿娇的小脸,为她擦去泪痕,“谁叫我们阿娇生气,为娘的就要她好看!最近刘彻总也不来看我们阿娇,为娘的看他是当了太子以后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可是因为刘彻那小子你才哭成这般样子?看为娘的怎么收拾那个死小子!毕竟窦太后还在呢!”
陈阿娇听闻母亲这么说,生怕对刘彻不利,连忙抽噎着道:“没有,母亲,彻哥哥国事繁忙,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现下仅仅几日不见,没有什么的,母亲万万不可对他不利!”
馆陶大长公主听闻此言,挪了挪屁|股,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自己女儿的心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此刻她也只好温柔地抚摸着陈阿娇的头:“唉,傻孩子,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刘彻么!”
“嗯……呜呜……”
陈阿娇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接着她咬牙切齿道:“母亲,彻哥哥本来是顶顶好的,要怪就都怪那个韩嫣,他作为太子伴读,不好好教导彻哥哥,整日与宫闱内的婢女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把彻哥哥都给带坏了!”
馆陶大长公主听闻此言放下拢着的陈阿娇的头发,将阿娇的几丝乱发掖在耳后,笑道:“不就是个小小的韩嫣,很多人都对他早有不满了。去年江都王刘非进京之时,韩嫣就曾带领上百骑兵在江都王面前奔驰而过,装作看不见江都王,江都王还参过他一本。近期听说韩嫣又去永乐巷走动,你等为娘去找窦太后,看不给她治罪,让咱们阿娇也出出气!”
陈阿娇以往还念及韩嫣与自己的发小之情,但此番刘彻勇闯掖庭差点救出秋蝉,还是让她对韩嫣起了杀心。听闻母亲如此说,阿娇心头快意许多,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馆陶大长公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母亲。”
长乐宫内,烛火暗淡,白玉铺就得大殿却在黑漆大柱下显得分外森然,宫殿内帘幕低垂,窦太后因为眼疾,不愿见光,所以号称“长久快乐”的长乐宫此刻却显得异常黑暗和压抑。
一个四方脸孔的彪形大汉正半跪在窦太后的脚边,戚戚哀哀地摇晃着窦太后的脚踝:“娘,陛下出尔反尔,之前咱们家宴之上,哥哥曾经亲口对臣弟说过‘我千秋万岁之后,传位于梁王你。’,怎地到了今时今日,却立了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窦太后嘴唇紧紧抿着:“还不是袁盎那几个老东西仗着自己是老臣,跳出来反对,你哥哥才改变了主意,而今他们几个不是被你派遣的公孙诡、羊胜刺杀了么!”
梁王刘武一把搂住窦太后的双腿:“娘,不是儿臣干的!你别听哥哥还有哪些朝臣胡说!”
窦太后宠溺地摸索着梁王的头,轻轻摩挲起来:“儿啊,杀了又如何!为娘的又怎么会怪你呢。更何况公孙诡、羊胜已被你赐死,死无对证了。今日你又是怎么了,跪在地上也不起来,小心地上冷。”
“娘!儿臣不起来!当日之事,还不是儿臣身背刑具,自罚认罪才免遭其难。哥哥未免对我这个弟弟太过严苛了!而今眼看太子已立,哥哥又病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仙逝了,到时候刘彻那小子登基大宝,就没儿臣什么事儿了!明明说好的兄终弟及,儿臣,儿臣今日却一无所有,儿臣不甘心!”
窦太后对梁王刘武是百般宠爱,对他这番言论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儿啊,那你要怎么样啊,你起来说,娘都答应你!快点,地上冷。”
言罢,窦太后着急地顿了顿手中的拐杖。
梁王刘武抱紧窦太后的双腿:“娘,你要是不答应儿臣,儿臣今日说什么也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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