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勇闯宫门（2/2）

“哦？竟有此等奇事，亲自送上门来！”张汤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目光落在鄯善黎地身上，不禁周身一颤：“你！你与刘陵是何关系？！”

“刘陵？！”上官桀目光一滞，反身看向鄯善黎：“竟真与谋反案有关？张大人，何以提及淮南翁主刘陵？”

“她她她……你不觉得竟与刘陵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俊秀清贵，虽身着布衣却颇有翁主气度，怎能不叫人怀疑？”张汤眼眸深邃射出凶光：“说！你与刘陵可曾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鄯善黎此刻才抬眸看向问询之人，见他獐头鼠目不禁心生厌恶，但本已如死灰般的心却被刚才车马中的人晃醒，为了父王为了翠娥为了韩嫣，自己还不能轻易放弃，她眸色毫无波澜：“不认识！”

上官桀眼见张汤这就要开始询问，唯恐避之不及：“张大人，既然如此，疑犯已经安全送到，上官桀就此告退，以免妨害大人办案！”

“哎？上官大人不留下喝杯热茶？外面雷声滚滚，想必还要下一阵子！”张汤微抬狭小的眼目，看向上官桀。

“不必了！张大人留步！宫闱还需我这个羽林郎照管，就此别过！”上官桀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转身匆匆行至大雨中，竟然连廷尉司的一把官伞都没拿，大雨如倾盆哗哗而下，浇的禁军几人如落汤鸡一般。

羽林禁军无不悄声跟上：“上官大人，怎地跑的如此匆匆，竟不能避雨些时辰，哪怕等雨小一些再走也不迟啊！”

“对啊，对啊，喝杯热茶也是好的！”

“同为官场同僚，怎地竟好似避之不及一般！”

“你们不知道张大人铁血，万一被他咬住，不死也要脱层皮！以后跟我的你们几个，最好也距离那张汤大人远一些才是！”

“张汤酷吏的盛名远播，但那恐怕也只是对犯人吧？”羽林禁军看着上官桀淋湿的铠甲和擦雨的手，禁不住问道。

“哼！”上官桀不置可否：“听我的便是，不想掉脑袋的最好离那个人远点，此人毫无人情可言，厉行酷法，就是从前他自己的老师治罪起来也不曾有丝毫犹豫！”

“啧啧……这么恐怖的么！”

“看样子还真看不出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竟在张大人这儿成了无稽之谈……啧啧……”

雨幕后，廷尉司几个烫金大字愈发阴沉，噼啪之声响彻大厅，狱卒威严站立，廷尉张汤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紧紧盯着鄯善黎，他其实年纪并不大，但续起胡子倒显得少年老成，比起快三十岁的上官桀其实还要年轻那么几岁。

狭长双眼审视着面前的妙龄女子，张汤伸手探在鄯善黎下巴上，鄯善黎本能地向后躲去，丝绦发带漾起一道涟漪，却被张汤一把捉紧：“告诉你，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招供，在我这儿，要么招，要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张汤的厉害！”

“你要我招什么？！”鄯善黎被牵拉着丝带，只得仰面看向廷尉张汤，眼中却射出一道凛人寒光，此人竟就是自己在淮南时便颇有耳闻的张大人！

廷尉张汤似在欣赏着鄯善黎，久久没有撒手：“招什么？有什么就招什么！你和刘陵究竟什么关系，怎么长得如此之像，但却比她更有韵味……啧……可惜她在狱中自裁的时候可就没有当初的旖旎风光了！”

“你说什么？！刘陵，已经自裁了？！”

虽与自己不睦已久，但听闻姊姊刘陵自裁于狱中的消息还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的鄯善黎周身战栗如同梁上之雨水，抖动的厉害……

“你还不知道？恐怕此事京城人人皆知！”廷尉张汤看着圆眼大睁的鄯善黎，颤抖身躯犹如风中百合，张汤脸色却为之一变：“还说你和刘陵没有关系！怎么在听到她自裁的消息如此吃惊和惊慌！还不快快招来！你姓什名谁，家住何处，父母几人，可有兄弟姊妹！”

鄯善黎以肘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发丝缠绕在脸颊，好似雨后海棠，更如带雨梨花，她定睛抬眸：“我叫黎落，家住边陲，父母兄弟早已亡故，与你说的什么陵更是不认识！”

“不认识？！”

廷尉张汤捋着八字胡绕着鄯善黎转圈睨着，好似在用凌厉眼光将她杀死千万遍一般，接着屏退周遭看押狱卒，贴在鄯善黎耳畔眯眼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别不承认，你与刘陵分明是异母双生的姊妹！是反贼淮南王刘安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