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伤不治(2/2)

“小——翁主?”韩嫣听碧痕这么叫,心中更加狐疑。

碧痕不觉说错了话,捂住嘴,眼睛左右飘忽不定,“我,我,韩王孙,求你快救……”话没说完,哇一声哭出来。

韩嫣见多了宫内奴婢的互相倾轧,见碧痕竟然真切地哭起来了,还有些意外。他回过神,揣起心头的疑问,只说一句:“可是南宫公主府的?”

“当然,难道韩王孙总和胶东王来玩,竟不认得奴婢了?”碧痕眨了眨眼睛,心下多少有些失望,接着催促道:“快点吧!救人要紧呐!我家小郡……小秋蝉可怎么办呢……呜呜呜……”

韩嫣将弹弓别在身后,半跪下来,以手搂住鄯善黎的腰身,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双腿,使出力气将鄯善黎抱起,却觉得鼻息之间有隐约的异香,全与那些熏香和脂粉的味道不同,来不及细想,便跟随碧痕,一路向着清凉殿奔了去。

清凉殿此时已经掌了灯,大殿内外被烛火照的通明。殿内公公老远就见碧痕带着一个男子狂奔而来,正在纳闷间,韩嫣和碧痕一路冲进了南宫公主府,边跑碧痕边嚷嚷,“快,快叫御医!快,快通知主子,秋蝉出事儿了!”

其他奴婢公公们听了不禁议论纷纷,有的奴婢听了碧痕的话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起来,还有公公吩咐奴婢赶忙去告知南宫公主。

韩嫣穿过前厅,在碧痕的指引下来到后殿鄯善黎的住处,将她平放在榻上,碧痕赶紧接了一盆温水,用湿帕子小心地将鄯善黎的血迹擦去,露出额头正中被弹丸打出的一个小血坑,碧痕赶忙再仔细检查一下其他部位,韩嫣略微尴尬,识趣的别过身子。

碧痕掀开鄯善黎的裙子,发现之前在御林苑受过伤的那只脚上面一寸处,也有一处相似的弹丸印记,碧痕不禁紧张的手直发抖,腿上的伤不知道会不会再不能走路,而这头上的伤,就更不知道有多严重了!想到这里碧痕的手止不住发抖,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不一会儿,曹公公进了来,给韩嫣施了礼,便对碧痕说道:“碧痕,秋蝉的事儿已经派人去禀告主子了,只是这御医,听闻正在给圣上把平安脉,据说天气暑热,圣上烦闷,把脉之后还要给开祛暑除湿的方子,恐怕一时半刻不能过来。”公公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其他御医呢?”碧痕追问道。

“大部分都去了圣上那边,还有两个正在栗妃主子府上,怕是也过不来呀。”曹公公摇了摇头。

“这,这可如何是好?”碧痕着急的直跺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韩嫣也一下坐到睡榻边上,望着昏迷的鄯善黎,她的脸惨白,额上的发丝因为刚刚的擦拭微微湿润地贴住额角,樱桃小嘴也变得没有生机的样子,韩嫣内心涌起一丝愧疚,他搓了搓手,暗自希望她不要有事。

韩嫣抬眼看看碧痕,“要不,我去长安城找找郎中?”

“这……这样可行吗?”碧痕也拿不准,正说话间,南宫公主和奴婢鹅黄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衣袂在玉石地板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韩嫣和碧痕赶忙起来给公主行礼。南宫公主只点了一下头,便快步上前查看鄯善黎的伤势。她握住鄯善黎的手,发现那双玉手是沁人的冰冷。

“怎么还不宣御医?”南宫公主焦急的问道。

“御医正在给圣上瞧脉,怕是,怕是一时半刻过不来。”碧痕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南宫公主用眼睛瞪了一眼碧痕,“这,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看到南宫宫主竟然也对这个奴婢如此上心,难道她真是寄养在宫中的翁主不成?但又似乎不合常理,寄养在宫中的翁主多在名册,且得到陛下的恩准,与公主几乎平起平坐,可她为何却以奴婢的身份在此呢……韩嫣满腹狐疑,正听到公主询问自己。

“回公主殿下,是本公子失察,不小心用弹弓打伤的,还请公主责罚!”韩嫣躬身回道。

南宫公主顿了顿,没有讲话。韩嫣是韩王信的曾孙,弓高侯韩颓当的庶孙,韩嫣因其曾祖父韩信曾被封韩王,故称为,是正经的名门大族,又是刘彻的至交好友,南宫宫主此刻想到鄯善黎的身份特殊很难说出什么责备的话。

只是心里又心疼的紧,手将鄯善黎的手放在手心儿当中,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刚刚微臣正商议,愿意亲自去长安找寻郎中,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长安距此地半日的路程,即使骑乘快马也需要一个半时辰,天色已晚,去长安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得大夫。”南宫宫主说着,眼眶竟然也湿润了起来。

这倒叫韩嫣好生奇怪,这是什么样的婢女,能让大长公主发怒,而又能让南宫公主如此牵挂心疼?他望了望病榻上的鄯善黎,不觉心头多了一丝想对她一探究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