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剑宗邀约·新篇启程(1/2)
夜风卷过城头,猎猎作响,吹动萧羽的衣角如旗般翻飞。天边残月半隐于云层,洒下斑驳银辉,映得城墙青砖泛出冷光。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枚悬浮于空的玉符之上,指尖微动,却迟迟未伸出去接。
那玉符不过掌心大小,通体由千年温玉雕成,表面浮刻着九重山影,金线穿行其间,似有若无地流转着一道道微弱灵光。它静静悬在两人之间,仿佛承载着一段被尘封二十年的宿命。
长老立于庭院中央,一袭素白长袍不染纤尘,腰间佩剑未出鞘,可那股自骨子里透出的剑意,已如寒霜覆地,压得四周草木低伏。他并未催促,只是垂眸静立,仿佛等待一场注定要来的因果落地。
萧羽缓缓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图纸,指尖轻轻抚过边缘,像是怕惊扰了纸上沉睡的秘密。这是边城布防图——每一处暗哨、每一条密道、每一座机关枢纽,皆由他亲手绘制,耗时三载,心血凝成。如今,他将它递向身旁女子。
她伸手去接,指尖触到纸面时微微一顿,仿佛感受到那份重量背后的千钧责任。她抬眼望来,眸光清亮如星子落潭。萧羽轻轻点头,动作极轻,却像是一生中最沉重的一次交付。
“边城不能乱。”他说,声音低沉而清晰,“我走之后,一切按图行事。”
女子没有说话,只将图纸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这张纸揉进血肉里。她知道,这不是告别,而是托付;不是退让,而是奔赴。
老张也已赶到城墙,脚步踉跄,气喘未定,额上还带着奔跑后的汗珠。他抹了把脸,看了看萧羽,又看了看那白衣长老,嘴唇动了动,终究没问出口。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口,便再难回头。而眼前这一幕,早已超出了他作为一个凡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萧羽转身面向长老,声音沉稳如磐石:“你说遗诏亲书,唯萧氏之后可继大统。可二十年前,你们拒我入门时,可曾想过今日?”
当年那一夜,风雨交加,凌云剑宗闭门谢客。年仅七岁的他抱着母亲留下的信物跪在山门前,求见宗主,却被执事弟子冷冷拦下:“非本宗血脉,不得入内。”那时他尚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只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着他手,说:“你是萧家人,终有一日,他们会来找你。”
可他们从未找过。
长老神色不变,目光平静如古井:“当年之事,自有缘由。如今宗主陨落,九峰动荡,七位执事长老共启密匣,方知真相。此玉符中封有老掌门临终残念,若你不信,可自行查验。”
他掌心一翻,玉符浮起半寸,悬于两人之间。其上云峰叠嶂,金线穿空,隐隐有灵光流转,宛如活物呼吸。
萧羽眉心微热,万道神瞳悄然开启。一道金光自额间掠出,细若游丝,却锋利如剑,瞬间没入玉符之中。
刹那间,画面浮现——
一间昏暗静室,烛火摇曳,老者卧于床榻,气息将尽。他双目浑浊,却仍死死盯着虚空某处,似在等待什么人。片刻后,他艰难抬头,口型开合,吐出几字:“护我宗门……唯你能继……”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面前玉简之上,影像戛然而止,余音却如针般刺入脑海。
神瞳收回,萧羽眸光微闪,呼吸略微一滞。
是真的。
那声音、那面容、那气息……与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影子完全吻合。原来不是幻觉,也不是执念作祟。他是真的——是凌云剑宗最后一位正统继承者。
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凌云剑宗传承千年,权谋深似海,一句遗诏,未必就是坦途。更何况,那个“萧”字还在井底尸骸的断剑上烙印着,与家族血脉息息相关。那具尸体是谁?为何埋于边城地脉之下?又是谁,在二十年前亲手斩断了他的归路?
这一切,是否早有安排?
他盯着长老,一字一顿:“我要带人同往。”
“可以。”长老点头,语气淡然,“光门只认有缘者,能过者,自是天命所归。但记住,一旦踏入,生死由命,宗门不承因果。”
萧羽不再多言,转头看向苏瑶:“准备铜镜。”
她立刻会意,从袖中取出那面布满裂痕的古镜。镜面黯淡无光,唯有中心一点幽光浮动,如同将熄未熄的星辰。她低念咒语,声如呢喃,指尖渗出血珠,滴落在镜缘。
血光渗入,镜面骤然亮起,银芒如潮水般涌出,竟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残缺星图。那是星羽盟代代相传的秘宝——溯光之镜,据传能照见过去未来一角,也曾见证过凌云殿崩塌那一夜的真相。
与此同时,萧羽取出星羽盟令牌,指尖灌注灵力,传令四下:战力副统领暂代其职,情报网加密三级,所有据点进入警戒状态,若有异动,即刻点燃烽火十三连。
命令下达完毕,他回到城墙边缘,与苏瑶并肩而立。夜风吹乱她的发丝,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替她拨开发梢遮住的眼睛。
“怕吗?”他低声问。
“怕。”她答得坦然,“但我更怕你回不来。”
他沉默片刻,终于轻笑了一声:“那就一起回来。”
长老退后三步,双手托起玉符,口中诵念古老剑诀。每一个音节都似从远古传来,带着金属般的震颤。玉符升至半空,青光炸裂,一道剑气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划出弧形轨迹,直贯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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