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夜袭魔窟·幻阵杀机(1/2)
第55章:夜袭魔窟·幻阵杀机
夜风穿过窄巷,卷起尘土与枯叶,在石墙间低回呜咽,像有谁在暗处轻声啜泣。铁门悬在半空,锈蚀的铰链被风一推,发出断续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断裂坠下。我贴着墙根后退三步,背脊紧抵冰冷石面,寒意顺着脊骨爬上来。怀中的丹盒仍在发烫,那层薄绢包裹之下,似有活物在轻轻搏动,如同一颗尚未冷却的心脏。
那行血字——“丹中有魂,勿服”——仍在我眼前晃动,笔画歪斜却力透纸背,像是用尽最后一口气写下的警告。指尖触到胸口内袋,地图边缘微微翘起,正随着某种隐秘频率震颤,微光如萤火般明灭不定,始终指向北荒断崖的方向。
不能再等了。
药库深处那具尸体还躺在角落,面容焦黑,七窍渗血,手中死死攥着半张残符。而我,是唯一活着离开的人。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可我知道,只要这地图还在跳,我就不能停下。父亲临终前烧毁了所有典籍,只留下一句:“若图重合,命途即启。”那时我不懂,如今站在边城边缘,才明白那不是遗言,是一道召唤。
我转身离开药库,沿着边城外的荒道疾行。月光惨白,洒在龟裂的地面上,映出一道孤影,瘦长如刀。避灵符贴在心口,纸面已泛灰,边缘卷曲,效力正在流失。它压制着我体内真元的流动,连呼吸都必须控制得极轻,稍有波动,便可能惊动那些潜伏在神识之海中的影蚕。
它们不是活物,也不是妖兽,而是魔宗以秘法炼制的追踪之器,寄生于人的感知缝隙中,靠情绪波动、真元起伏为食。一旦种下,如影随形,除非彻底断绝灵觉,否则无处可逃。我曾在一位失踪师兄的遗骸上见过它的痕迹——头颅完好,双目圆睁,脑髓却已被啃噬成蜂窝状。
身后没有追兵,也没有脚步声。可我能感觉到,那种细微的拉扯感,像蛛丝缠绕在意识深处,正缓缓收紧。他们迟早会察觉我离开。必须赶在他们反应过来前,抵达据点。
北荒断崖在城北三十里,地势陡峭,常年雾气弥漫,传说中连飞鸟都不敢掠过其上空。我曾在父亲遗留的羊皮古图上见过这处标记,当时只当是旧时行军路线或废弃矿道,未加留意。直到昨夜,我在药库密格中找到另一幅残片,两图拼合之时,墨线竟自行游走,勾勒出一幅完整的星轨图。而那山崖的轮廓,恰好与图中一处扭曲符纹完全重合——那是“逆魂阵”的核心节点,唯有持图者才能看见。
魔宗的据点就藏在那里。而他们布下的一切,从丹药失窃到守卫暴毙,甚至我的逃亡路线……都是为了引我过去。
子时三刻,我抵达断崖脚下。
山壁如刀削而成,黑石嶙峋,寸草不生,唯有一股阴风从谷底往上灌,带着腐叶与湿土混杂的气息,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腥甜,像是陈年血迹渗入岩缝后发酵的味道。我停下脚步,闭眼凝神,眉心微热,万道神瞳悄然开启。
金光透入视野,四周灵气流动顿时清晰起来。空气中浮动着肉眼不可见的灵纹,层层叠叠,交织成网,随呼吸起伏,宛如活物。稍有真元外泄,便会引发连锁震动,触发埋伏。这不仅是幻阵,更是杀阵,专为困杀高阶修士所设。
我从袖中取出最后一张避灵符,符纸已泛灰,边缘焦黑,效力只剩半刻。不能再拖。
我贴着岩壁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灵气最稀薄的缝隙中,脚掌落地无声,身形几乎融入阴影。神瞳锁定东北角,那里有一棵古树盘根错节,树干扭曲如龙脊,根部深扎岩缝,枝桠横伸,遮蔽半壁悬崖。可在我的眼中,那树周围的灵气却呈漩涡状逆向流转,与幻阵主脉相连,如同心脏搏动般规律跳动。
阵眼就在树根之下。
我压低身形,靠近古树。地面松软,落叶堆积尺许厚,踩上去几乎没有声响。可就在距树根五步时,脚下土地忽然一沉,仿佛踩进了泥沼,一股吸力自地下传来,试图将我拖入。我立刻后撤,反手按地借力跃退,但已经晚了。
幻境骤起。
四周山石扭曲变形,岩壁裂开,黑雾涌出,化作无数张扭曲面孔,嘶吼着扑来。有的是我认识的,药库老执事满脸溃烂,口中喊着“你不该拿走它”;有的则是陌生面孔,眼眶空洞,嘴唇开合,念着晦涩咒语。地面塌陷,裂缝中伸出漆黑藤蔓,缠上我的脚踝,冰冷如铁链,力道极大,几乎要将我拽入深渊。
神瞳金光扫过,这些幻象在我眼中显出破绽——它们的出现顺序有规律,每一次攻击都提前三息在灵气流中留下痕迹,如同琴弦拨动前的震颤。这是人为操控的幻阵,非天然生成,必有中枢可破。
我闭上双眼,只凭神瞳视界前行。
耳边传来低语,像是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声音温柔熟悉,让我心头一颤。是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别回来……千万别回来。”她躺在病榻上,手指颤抖地指向北方,眼中满是恐惧。我当时不懂,现在终于明白了——她怕的不是北荒,而是这张图带来的宿命。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疼痛让我清醒。不能听,不能看,只能向前。
东北角,灵气最乱处。
我猛然睁眼,右拳凝聚真元,朝着古树根部最深处的漩涡点轰去。拳风破空,击中树根连接岩壁的节点,一声闷响,整棵古树剧烈震颤,树皮崩裂,黑汁般液体喷溅而出,散发着浓烈恶臭,落地即腐蚀石面,腾起青烟。
幻阵一颤,随即反扑。
地面裂开更大,一条由魔气凝成的巨蛇从地底窜出,蛇身粗如水缸,鳞片漆黑泛紫,每一枚都刻着细小符文,双眼猩红如血钻,口中獠牙交错,滴落毒液,落地即燃。它张口咬向我的头颅,腥风扑面,压迫感令人窒息。神瞳预判其轨迹,我侧身翻滚,肩头仍被蛇尾扫中,火辣辣地疼,衣衫撕裂,皮肉翻卷。
就在我落地未稳时,侧方林中一道人影疾掠而出。
“萧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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