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淬体五重·阳炎焚天(1/2)
指尖的铁屑滑落,坠入石缝。那一点暗红如血的碎屑,在青石板的阴影里无声消失,仿佛被大地吞没。可我知道,它不是结束,而是某种开始的征兆。
风从背后吹来,衣袍猎猎作响,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战旗。我站在宗祠门前,刚才那一掌轰出时天地一静,阳炎真气如熔岩破闸,震散了缠绕在血符上的黑雾。那黑雾不是寻常邪气,而是带着地火深渊气息的魔息,阴冷中藏着灼烧灵魂的毒焰。可我的掌心没有溃烂,手臂没有颤抖——因为阳炎真气尚未收回,仍在经脉里奔涌,像熔化的铁水在血管中流淌,烧尽一切杂质。
眉心微热,神瞳虽已闭合,但体内那股躁动却越来越强。
不是伤,也不是疲惫。
是火。
烈阳诀的真气在丹田深处翻腾,太阳纹隐隐发烫,仿佛要从后背烧出来。那纹路是我出生时便烙下的印记,族中长老说它是“天弃之相”,注定短命早夭。可如今,它却成了我最锋利的刀。
刚才那一战,精血催动神瞳,强行开启“阳炎焚目”三息,禁制断裂,灵气反冲,七窍渗血。可就在这生死一线间,原本卡在淬体四重巅峰的壁垒,竟被这股狂暴的反噬之力撞开了一线缝隙。
机会来了。
不是侥幸,是搏命换来的机缘。
我不退,反而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盘坐在宗祠门前的石阶上。双腿交叠,双手覆膝,闭眼沉息。族人还在远处围观,挤在前院回廊下,像一群惊弓之鸟。没人敢靠近,也没人敢说话。刚才那一幕太过震撼——三位长老联手布下的幻阵,被我一掌撕碎;血符崩解,黑雾溃散,连地面都裂开数道焦痕。他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轻蔑,不再是嘲讽“废物少爷”,而是忌惮,是恐惧,是怕我哪一天,也会这样毁了他们。
但我没空理会。
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逆冲奇经八脉,如同江河决堤,横冲直撞。我顺着这股势头,将残留在手臂中的阳炎之力缓缓导入丹田。烈阳诀运转,心口默念口诀:“日出东方,其光万丈,炼我筋骨,铸我真阳。”太阳纹猛然一震,一股灼热自脊背直冲头顶,仿佛有烈日在我体内升起。
淬体五重,就在今天。
石阶冰冷,可我的身体却像被架在火上烤。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蒸发成白气,缭绕在周身,像披了一层薄纱。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一口烈焰,肺腑如焚。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地火灵气正被我体内的太阳纹牵引,顺着经脉一丝丝渗入骨髓,洗炼每一寸筋肉。
这是淬体境的关键——以天地火气洗炼筋骨,重塑肉身。传说中,唯有身具“阳灵之体”者,才能引动地火共鸣。而我,曾被判定为“阴脉阻塞,无法纳气”的废体,如今却成了地火的宠儿。
不能停。
哪怕走火入魔,经脉尽断,也不能停。
我咬紧牙关,神瞳在闭目状态下悄然开启,内视经脉。太阳纹与烈阳诀的共鸣点在胸口偏左三寸,那里是真气汇聚的核心。我引导地火灵气逆冲而上,冲击最后一道关卡——“心阳锁”,一道横亘在淬体四重与五重之间的无形屏障,宛如铁门紧闭。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的意识沉入体内,如同站在熔炉中央,看着火焰一寸寸吞噬旧骨,锻打新生。肌肉纤维在高温中断裂、重组,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在重新铸造。经脉如干涸的河床,被滚烫的真气冲刷拓宽,原本细若游丝的通道,如今已如江河奔涌。
突然,背后轰然一震。
百丈金光从我脊背炸开,太阳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轮燃烧的烈日虚影,悬于身后。光芒刺破云层,照得整个萧家前院如白昼。地面上的青砖寸寸焦裂,草木枯萎,连空气都扭曲起来。
阳炎焚天。
淬体五重的异象,成了。
我仍盘坐不动,但体内已截然不同。筋骨如铸铁重锻,每一寸肌肉都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经脉拓宽近倍,阳炎真气在其中奔腾不息,温顺如驯马,却又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就在这时,神瞳忽然一跳。
左侧三丈外,一缕杀意正在逼近。
我没睁眼,预判本能已将对方的动作轨迹投射在脑海——一人藏身于宗祠侧墙阴影下,右手握刀,左掌贴地,正借异象引发的混乱悄然靠近。脚步极轻,呼吸压到最低,几乎与夜风同频。目标明确:我的后心。
萧猛。
他居然还敢来。
而且……他手里那把刀,不是萧家制式佩刀。刀身泛着暗红光泽,像是浸过血的铁块,握柄上还刻着扭曲的符文,隐约有黑气缠绕。那是魔宗的“噬魂刃”,以活人精魄淬炼而成,专破护体真气。
我依旧不动。
他在两丈外停下,调整角度,蓄力。刀锋微抬,准备暴起一击。
下一瞬,他冲出。
刀光如血线,直斩我肩头。
我没有闪避。
刀锋砍中右肩的刹那,体内的阳炎真气自动反噬。只听“嗤”的一声,那把凡铁打造的刀刃刚接触皮肤,就被高温熔成铁水,顺着刀身流淌下来,溅在他手上。皮肉焦糊,腥臭四溢。
他惨叫一声,松手后退,整条右臂都在抽搐。
我缓缓睁眼,眸中金焰跳动,像两团燃烧的火种,映出他扭曲的脸。
他瞪着我,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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