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持续性竭泽而渔（1/2）

回到现实的感觉，是如此的“脚踏实地”。

脚下的淤泥黏稠得像是某种活物，每一次抬脚都伴随着令人不快的“啵”声。空气中的恶臭仿佛有了实体，拼命往我们鼻孔里钻，与我们记忆中金币那冰冷芬芳的味道，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对比。

“我们……真的发财了。”凯尔的声音还有些飘忽，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再次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石门，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是啊，”我晃了晃背上那沉重得能把人腰压断的钱袋，龇牙咧嘴地说道，“现在我们是背着一千金币重量的移动靶子。凯尔，你觉得我们俩这副尊容，背着这么一大袋‘叮当作响的幸福’，能走出一百米不被巡逻队当成盗贼围起来吗？”

凯尔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对啊！这么大一袋子，我们怎么运回骑士团的宿舍？守卫会把我们当成偷了教会金库的贼抓起来的！”

“所以谁说要一次性运出去了？”我理所当然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你啊？做事不动脑子。”

我领着他，绕过几个拐角，回到我们刚刚出来的那个宝库石门前。然后，在凯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凹陷处，费力地把那袋金币塞了进去，又用一些潮湿的垃圾和破布在外面做了伪装。

“我们就……把它扔在这儿了？”凯尔难以置信地问道。那可是一千金币！足够在城里买下一栋带花园的豪宅了！

“这不叫扔，这叫‘战略性仓储’。”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解释道，“记住巴纳比先生的教训，宝库的入口只能从外面打开。也就是说，除了我们，没人能从这里进去。把钱藏在宝库门口，这叫灯下黑，懂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凯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觉得心脏在抽痛，但我的歪理邪说似乎总有种莫名的说服力。

“接下来几天，我们就找机会，每次带个十几二十枚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我规划着后续，“而且，我们不能直接花这些金币，上面都有古老的王国印记，太显眼了。得先去黑市换成现在流通的钱，或者干脆以物易物。”

“洗钱？”凯尔学到了一个新词。

“说得那么难听。”我纠正道，“我们这叫‘让沉睡的资产重新参与市场流通’。”

解决了黄金的储藏问题，我们俩一身轻松。我迫不及待地拉着凯尔找到一个通风稍微好点的角落，掏出了这次行动的另一大收获——巴纳比的日记和那把小铜钥匙。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我献宝似的扬了扬手里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皮革封面用秘银丝线勾勒出一个吐着金币的胖老鼠图案，正是“金鼠”盗贼公会的标志。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一行娟秀而又带着一丝戏谑的字迹映入眼帘：

“盗贼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相信机关设计师，尤其是当他说‘这个设计万无一失，连我自己都打不开’的时候。相信我，他真的没骗你。”

我和凯尔对视一眼，再次为可怜的巴纳比先生献上了三秒钟的默哀。

这位老哥，是用生命在给我们写避坑指南啊。

我继续往后翻，日记里记录了大量“金鼠”公会的秘闻、黑话、接头暗号，以及……一些惊天动地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