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试锋芒（2/2）

“锦心，把地方收拾一下。”

她起身，走向内室。

“好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

碎玉轩这潭死水，被她投下了第一颗石子。涟漪，很快就会扩散出去。

高贵妃很快会知道她的狗咬了石头。

下一个，会派谁来找死呢？

......

李德全的效率惊人。

天刚蒙蒙亮，崭新的锦缎、银丝炭、上等茶叶乃至几件雅致的摆件，便流水般送进了碎玉轩。

他本人更是鞍前马后，谄媚得如同换了个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遍东西六宫。

一个刚入宫、家世不显的低等答应，竟能让内务府的“笑面虎”李德全如此服帖，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危险的信号。

高贵妃所居的钟粹宫内，一只上好的甜白釉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

“废物！”

高贵妃美艳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连个小小的答应都拿捏不住，本宫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大宫女翡翠战战兢兢：

“娘娘息怒！那林氏邪门得很，李德全像是被捏住了天大的把柄……”

“把柄？”

高贵妃冷笑。

“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既然李德全没了用处，那就让他彻底闭嘴。”

她眼中闪过狠毒的光。

“去告诉王贵人，她兄长升迁的事，本宫准了。但她得替本宫办件事……”

三日后，御花园。

林晚栀正带着锦心，看似悠闲地赏玩初开的芍药。

她深知，自己越是平静，暗处的敌人就越会按捺不住。

果然，一声娇叱自身后响起：

“哟，本主当是谁这么没规矩，见了高位嫔妃也不知避让行礼，原来是林答应。”

来人是王贵人，高贵妃麾下有名的爪牙，以跋扈愚蠢着称。

她扶着宫女的手，倨傲地走到林晚栀面前，用挑剔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穿得再人模人样，也掩不住一股子穷酸气！”

锦心气得脸色发白，林晚栀却轻轻按住她的手，依规矩屈膝行礼：

“给王贵人请安。”

姿态无可挑剔。

王贵人却存心找茬，用长长的鎏金指甲指着林晚栀鬓间一支素银簪子：

“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戴出来污了本主的眼！看来内务府最近是越发没规矩了，什么好东西都敢往你这破地方送！”

她话音未落，竟直接伸手，朝着林晚栀的头发狠狠抓来！

竟是想当众扯落她的发簪，让她披头散发，受尽屈辱！

这一下若是抓实，林晚栀不仅颜面尽失，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名更是跑不了。

电光石火间，林晚栀看似惊慌地后退半步，脚下却极其精准地踩中一块松动的鹅卵石，身体“恰好”向旁边一歪，险险避开了那只恶毒的手。

而王贵人用力过猛，一把抓空，重心不稳，整个人尖叫着向前扑去——

“哗啦！”

她撞翻了旁边小太监捧着的锦盒，里面一套极为珍贵、预备送往太后处的钧窑茶具，应声碎裂！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沉静的女声自假山后响起：

“何事在此喧哗？”

只见皇后身着凤纹常服，在宫人簇拥下缓步走出，目光扫过一地碎片和狼狈的王贵人，最后落在神色“惊魂未定”的林晚栀身上。

王贵人吓得魂飞魄散，跪地哭喊：

“皇后娘娘恕罪！是林答应！是她推了臣妾！”

林晚栀立刻跪倒，声音带着委屈却清晰的颤音：

“回皇后娘娘，臣妾不敢。是王贵人训斥臣妾簪子粗陋，欲伸手夺簪，臣妾躲避不及，才险些冲撞贵人，惊扰凤驾。”

真假参半，却点出关键：王贵人跋扈，且意图毁坏贡品。

皇后的目光在王贵人惊惶的脸上和林晚栀看似柔弱的身影间转了转。

她与高贵妃斗了多年，岂会不知这点伎俩？

“王贵人御前失仪，损坏贡品，还妄图诬陷他人，”

皇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降为答应，禁足三月，静思己过。”

“至于林答应，”

皇后看向林晚栀，目光深邃。

“受惊了，赏杭缎两匹，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