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怒怼亲娘,棍扫偏心弟(1/2)
王西川提着那根鹅蛋粗的顶门棍,大步流星地走出自家院子。
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却让他那颗被怒火和悔恨灼烧的心稍微冷静了些。
但他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反而越来越快,踩在积雪和冻土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屯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靠山屯不大,几十户人家,房子依着山脚稀稀拉拉地散布着。
他家在屯西头,父母家在东头。一路上,偶尔有屯邻探头探脑,看到是王西川,再看他手里那根沉甸甸的棍子和脸上未干的泪痕与清晰的巴掌印,都吓了一跳,没人敢上前搭话,只是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
“西川这是咋了?”
“刚从自己家出来,脸咋还肿了?”
“拎着棍子,这是要跟谁干仗啊?”
王西川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父母家,把本该属于他媳妇黄丽霞坐月子的粮食和鸡蛋拿回来!
前世,他就是太窝囊,太顺着爹娘,才让丽霞月子里连口细粮都吃不上,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这辈子,谁也别想再亏待他媳妇闺女!
转眼就到了父母家院门外。
同样是土坯院子,但明显比他家齐整些,栅栏也结实。
院里,王老爹正闷头劈柴,王老太则坐在房檐下的马扎上,手里纳着鞋底,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丧良心的玩意儿,白养这么大了!敢跟他娘动手!早知道生下来就摁尿盆里淹死……”
“砰!”
院门被王西川一脚踹开,撞在后面的土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王老爹劈柴的动作一顿,王老太吓得一哆嗦,针扎了手,“哎呦”一声。
看到是去而复返的王西川,尤其是看到他手里那根棍子,老两口脸色都变了。
“你……你又回来干啥?”王老太色厉内荏地站起来,把纳了一半的鞋底藏在身后,像是要找武器。
王西川没理她,目光直接扫向院子角落的仓房,然后大步流星就朝厨房走去。
王老太一看他这架势,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动她的粮食啊!
这比打她两下还让她心疼!
她顿时忘了害怕,尖叫着扑上来,张开双臂就要拦在厨房门口:“王西川!你个挨千刀的!你想干啥?还敢来我家抢东西不成?!”
王老爹也扔下斧子,皱着眉头走过来:“西川,有话好好说,你这像什么样子!”
“好好说?”王西川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父亲,“爹,我问你,我媳妇刚给你生了第九个孙女,现在躺在炕上坐月子,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你们当爷奶的,管过吗?我前几天打的那只野兔,两只沙半鸡,是不是让你们拿回来了?还有队里分给我家的那份白面、鸡蛋,是不是都在娘你这儿攥着?”
王老爹被问得哑口无言,黝黑的脸膛有些发红,嗫嚅着说不出话。
王老太却跳着脚骂:“咋的?不应该吗?你媳妇生个赔钱货还有功了?那细粮鸡蛋是给干活出力的人吃的!她一个不下种蛋的母鸡配吃吗?那猎物是你打的,你是老王的儿子,孝敬爹娘不是应该应分的?我还告诉你,东西进了我这个门,就是我的!你想拿走,除非我死了!”
又是“赔钱货”!
又是“不下种蛋的母鸡”!
这些字眼像针一样扎进王西川的耳朵里,瞬间点燃了他刚刚压下去的怒火。
他想起前世,丽霞就是听着这样的辱骂,在月子里以泪洗面,身体一点点垮掉。
“你的?”王西川眼神冰寒,往前逼近一步,“我打的猎物,队里分给我家的口粮,怎么就成了你的?我王西川娶了媳妇,分了家,就是一门一户!我媳妇坐月子,吃不上喝不上,你们当老人的不管,我自己拿我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放你娘的屁!”王老太唾沫星子乱飞,“只要我还没死,这个家就还是我当家!我说不给,就是不给!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她竟然低下头,像一头蛮牛一样朝着王西川的肚子撞了过来!
若是以前,王西川肯定就躲开或者任由她撒泼了。
但今天——
王西川不闪不避,在她撞过来的瞬间,左手猛地伸出,一把死死攥住了王老太瘦削的肩膀!
五指如同铁钩,疼得王老太“嗷”一嗓子。
“啊!打人了!儿子打娘了!王铁柱!你个老瘪犊子你看不见啊!你儿子要打死我了!”王老太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手脚乱蹬。
王老爹(王铁柱)见状,也急了,上前就想拉架:“西川!快松手!她是你娘!”
“娘?”王西川手上力道不减,目光却看向父亲,带着深深的失望和嘲讽,“她有一个当娘的样子吗?她把我媳妇往死里逼的时候,想过她是我娘吗?爹,你但凡有点公道,丽霞也不至于受这些委屈!”
他猛地一甩手,将王老太甩得踉跄着倒退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拍着大腿嚎哭起来:“没法活了!没法活了!儿子要杀娘了啊!”
王西川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进厨房。
就在这时——
“二哥!你太过分了!”
一声厉喝从院门口传来。
只见王南川和曹玲华去而复返,两人显然是听到动静跑回来的。
王南川手里还拎着一根扁担,气势汹汹。
曹玲华则赶紧跑过去搀扶王老太,嘴里不闲着:“哎呀娘啊!您没事吧?二哥,你咋能对娘动手呢?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来,你担待得起吗?”
王西川看着这对夫妻,眼神里的寒意更重了。
前世,就是他们两口子,上蹿下跳,拼命撺掇过继,最后教唆王昊那个白眼狼夺了他全部家产!
“我过分?”王西川冷笑,“我再过分,也没想着把自己儿子过继出去,霸占兄弟的家产!”
这话如同揭了王南川的逆鳞,他脸一下子涨红了:“王西川你放屁!谁霸占你家产了?过继昊子那是为了你好!是爹娘心疼你绝后!”
“为了我好?”王西川一步步走向王南川,手里的顶门棍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是为了等我死了,你们家王昊能名正言顺接手我以后打猎打下的家业吧?王南川,曹玲华,你们那点龌龊心思,真当我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曹玲华尖声叫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南川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尤其是看到王西川那冰冷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他心里一阵发虚,随即转化为暴怒:“我让你满嘴喷粪!”
他抡起手里的扁担,就朝着王西川的脑袋劈了过来!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西川小心!”王老爹惊呼一声。
王老太也止住了嚎哭,瞪大了眼睛。
王西川瞳孔一缩,前世积累的狩猎经验和重生后年轻身体的敏捷瞬间爆发!
他不退反进,侧身躲开劈下的扁担,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扁担的中段,用力往自己这边一带!
王南川没想到二哥身手突然变得这么好,猝不及防,被带得向前一个趔趄。
就在他身体失衡的瞬间,王西川右手的顶门棍已经带着风声,横扫而出!
“啪!”
一声闷响!
这一棍,结结实实地扫在了王南川的小腿肚子上!
“嗷——!”
王南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扁担脱手,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抱着小腿在地上翻滚起来,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南川!”曹玲华吓得尖叫,也顾不上王老太了,扑到王南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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