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獾油奇效,冲突再起(1/2)
王鹿溪(六丫)的病愈,如同驱散了笼罩在王家上空最后一片阴云,整个家庭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和温馨。
夫妻二人经历了这次共同守护孩子的考验,心贴得更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需言说的默契。孩子们也似乎更加懂事,姐妹间的情谊在细微的关怀中愈发深厚。
王西川见家中一切安好,便重新将精力投入到大山之中。水连珠的枪声再次在兴安岭的山谷间规律地响起,为这个家带回持续的肉食和收入。家里的仓房,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山货仓库,各种兽皮、风干肉挂得满满当当。
这天,王西川的运气不错,在一片柞树林旁的土坡上,发现了几处新鲜的洞穴和独特的爪印。经验告诉他,这是狗獾的踪迹。狗獾肉粗糙,骚气重,不算什么上好食材,但其脂肪熬制的獾油,却是治疗冻疮、烫伤、皮肤皴裂的民间良药,在这寒冷的东北冬天尤为实用。想到孩子们和小脸时常被冻得通红的黄丽霞,王西川决定拿下这个家伙。
他仔细观察地形,选定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主洞的出口,在附近巧妙地设置了一个钢丝套索。对付这种喜欢钻洞、力气不小的家伙,套索比枪更有效,也能保证皮毛相对完整(虽然狗獾皮价值不高,但完好总比破损好)。
布置好陷阱,他隐藏在远处耐心等待。傍晚时分,一只体型肥硕、毛色灰黑、脸上带着三道白色纵纹的狗獾,探头探脑地从洞里钻了出来。它警惕地四下张望,正准备去觅食,前爪刚踏出几步,便触动了机关!
“嗖!”套索瞬间收紧,牢牢地勒住了它的一只前腿!
狗獾受惊,发出“嗷嗷”的嘶叫声,拼命挣扎,但越挣扎套索勒得越紧。王西川快步上前,用木棍精准地击其头部,结束了它的痛苦。
将这只沉重的狗獾带回家里,照例引起了孩子们的一阵围观。对于这种长相奇特、有点像小猪又有点像狗的动物,王望舒(二丫)和王韶华(四丫)表现得最为好奇。
王西川没有耽搁,趁着新鲜,开始处理。他剥下獾皮(虽然不值钱,但硝制好了也能做垫子或护膝),然后将肥厚的獾油悉数剥离开来。狗獾的脂肪层极厚,足足剥下来一大盆白色的脂肪块。
接下来的熬油是个技术活,也需要耐心。王西川在院子里支起小锅,将獾脂肪切成小块,放入锅中,加入少量清水,开始用文火慢慢熬煮。黄丽霞在一旁帮忙添柴看火。
随着温度升高,脂肪块渐渐融化,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略带腥臊的气味。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清澈的油脂逐渐析出,浮在上面,而剩下的油渣则慢慢沉底,变得焦黄酥脆。
“这就是獾油啊?”黄丽霞看着锅里渐渐澄澈的金黄色油脂,好奇地问。
“嗯,等熬好了,滤出来,凉了就成了膏状。冬天抹手抹脸,防冻疮裂口子最管用,比蛤蜊油(当时一种常见的护肤品)还好使。”王西川一边用勺子撇去浮沫,一边解释道。
熬制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所有的脂肪都化为了清亮的油脂,王西川才撤了火。待油温稍降,他用细纱布将油过滤到一个干净的陶罐里,剩下的油渣则捞出来,撒上点盐,成了孩子们香喷喷的零食。
看着那大半罐子金黄透亮的獾油,王西川满意地点点头。这东西,在这个冬天,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然而,王家的安宁和收获,似乎总容易招来某些人的红眼病。獾油熬好的香味还没完全散去,第二天上午,一个不速之客便再次登门了。
来的正是王西川的母亲,王老太。
她大概是听说了王西川又弄到了好东西(可能是王南川或者哪个多嘴的屯邻传的话),挎着个空篮子,直接推门就进了院子。一进来,那双三角眼就滴溜溜地四处乱转,先是落在了仓房挂着的各种肉和皮子上,鼻子用力吸了吸空气中残留的獾油味,最后定格在窗台上那个装着獾油的陶罐上。
“西川家的,在家呢?”王老太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道,语气带着惯有的、仿佛别人都欠她的理所应当。
黄丽霞正在屋里给王瑾瑜(玖儿)喂奶,听到声音,眉头微蹙,但还是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娘,您来了。”
王老太没搭理她,径直走到窗台边,指着那罐獾油:“听说西川熬了獾油?这东西治冻疮管用,你爹冬天脚后跟老裂口子,疼得走不了道,把这罐油给我拿回去,给你爹用用。”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罐王西川辛苦猎获、精心熬制的獾油,本就该是她的。
黄丽霞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客气:“娘,这油是西川刚熬的,孩子们冬天脸也容易皴,想着留给他们用。爹那边要是需要,我让西川下次再熬了给您送点过去。”
“下次?等到下次你爹的脚都烂没了!”王老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满和训斥,“一点獾油而已,你们家现在缺这点东西吗?看看这满院子的肉!眼里还有没有老人了?我生他养他,要点獾油怎么了?赶紧给我拿来!”
说着,她竟伸手就要去拿那罐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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