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霍山：我靠，好像有点东西（2/2）

于是，建武卒大营里，上演了有史以来，最诡异，也最枯燥的一幕。

队列和军姿训练被彻底取消了。

三千名士兵，扛着临时用手臂粗细的木杆削成的长矛，按照楚云画出的图纸，被排成了一个个密集的百人方阵。

然后，训练开始了。

内容枯燥到令人发指。

“举矛！”

“向前——三步——走！”

“立定！”

“刺！”

随着赵莽声嘶力竭的吼声，上百名士兵，憋着一口气，将手中的木杆，奋力向前刺出！

他们的目标，是前方用营中废料临时搭建起来的一排排稻草人桩。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没有呐喊。

有的，只是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的，机械的协同动作。

从举矛，到踏步，再到直刺。

整个上午，整个下午。

整个校场，都回荡着单调的口令和木杆刺破空气的“呼呼”声。

一开始，士兵们还觉得新鲜，可半天下来，所有人都快疯了。

这比站桩还折磨人！

枯燥，乏味，毫无意义！

……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

李斯高坐主位，满面红光。

一名官员端着酒杯，满脸谄媚地向他汇报着从建武卒探听来的最新消息。

当听到楚云让三千士兵，像傻子一样，拿着木棍天天去戳稻草人的时候，整个宴会厅，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李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举起酒杯，对着满堂宾客，高声道：

“诸位！我本以为那楚云，只是哗众取宠，黔驴技穷！却没想到，他竟能疯癫到如此地步！”

“让三千大好男儿，不习弓马，不练格杀，终日与木头为伍！此乃滑天下之大稽！”

他身边的门客立刻附和道：“丞相大人高见！此子已是江郎才尽，不足为虑！待到秋猎大典，他这支‘木头军’，在真正的禁军铁骑面前，恐怕一触即溃，沦为天下笑柄！”

“说得好！”李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快意，“我等，只需备好酒菜，安坐高台，等着看他楚云，如何当着文武百官，天下使节的面，身败名裂便可！”

……

丞相府的欢声笑语，丝毫影响不到建武卒的“戳木桩”大业。

霍山被迫加入了训练，负责指导一个百人队。

他从最初的愤怒、不屑，到被迫执行命令。然而，随着训练的深入，他脸上的表情，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不对！你们这几个人的矛，出的时机不对！”

“砰！咔嚓！”

因为协同不力，几根长矛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其中一根应声而断。

霍山皱起了眉头。

他又看向另一边，当上百根长矛同时刺出时，虽然参差不齐，但那股汇聚在一起的，纯粹的动能，依旧让前方的稻草人桩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如果……

如果这上百根长矛，都是用精铁打造。

如果这上百名士兵，真的能做到在同一个瞬间，将长矛刺向同一个点……

那股力量……

霍山倒吸一口凉气。

那根本不是任何血肉之躯，甚至不是任何铠甲盾牌可以抵挡的！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讲道理的，毁灭性的物理力量！

他开始从一个坚定的质疑者，向一个惊疑不定的思考者转变。

而作为总指挥的楚云，也发现了问题。

“妈的，这木头杆子也太不给力了！”

看着校场上，因为协同失误而不断折断、互相碰撞的木杆，楚云头都大了。

这玩意儿长短不一，粗细不同，韧性更是天差地别，根本无法形成统一的节奏！

他需要真正的，制式统一的，足够坚固，也足够长的长矛！

至少要一丈二！甚至更长！

可这种特制兵器，需要兵部下令，由军器监专门打造。

以李斯对自己的敌意，这件事报上去，百分之百会被卡住，拖个十天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钱，他有抄家得来的银子。

但门路，他没有。

就在楚云为了装备问题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自己建个兵工厂的时候。

一名亲卫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声禀报。

“军师，营门外……长乐公主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