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白玉落淖泥(1/2)

且说张廷安排妥当后,领着王元入宫复命。另一边,云依依悬梁自尽的千钧一发之际,被外头的守卫察觉异样,踹门而入,见她已舌出唇外,忙割断绳索,并报给了刚进府的祁国公吴彦辰。

吴彦辰听后勃然大怒。此人秉性乖戾,凡被他看上的女子,若温顺听话,便贬为,只配赏给手下肆意玩弄,自己冷眼旁观;唯独对敢于违逆的女子格外上心——越是难驯服,越合他意,还常带着侍从一同取乐,美其名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若有人意图轻生,结局必是生不如死。

吴彦辰领着六名贴身近卫推门而入,当看到发丝遮面、瘫软在地、尚未缓过气来的云依依,先是一愣,瞬间失控,暴怒地一脚踢过去:贱人,这身红衣你是穿给谁看的?

这一脚正中云依依腹部,她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咬紧嘴唇、闭紧双眼,任他踢打,一声不吭。

吴彦辰连踢数脚后,仍不解恨,俯身一把揪住云依依的衣领,将她如小鸟般提在半空。云依依双脚悬空,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她能闻到吴彦辰嘴里的酒气,酸臭无比,厌恶地将头扭过一边。

就在云依依别转头的那刻,吴彦辰终于看清她的容貌,却未对她的模样显出惊讶,反被那身红衣彻底激怒——红衣在祁国公府是禁忌,关联着瞻亲王对他幼时的亏欠。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位容色娇丽的女子,身着红裙冷漠俯视雪地中赤裸着身子、冻得浑身青紫的小吴彦辰,唇角勾起满足的笑意,转身而去。

吴彦辰霎时失控,面目狰狞、眼中充血,露出邪恶的微笑,狠声道:贱人,不吭声是吧?来人,把她抬上!今日玩个好玩的,老子要看看你到底多能忍。

这些侍卫追随吴彦辰多年,不知欺凌过多少良家女子,见过的好相貌也数不清。此刻他们却暗自嘀咕:往日那些女子,连云依依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众人盘算着,今日真是撞了大运——早憋得浑身燥热、手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动手。何况这姑娘穿着红衣裳,在吴彦辰眼里本就是禁忌,他最恨女子穿红,如今倒成了绝佳由头。得了吩咐,众人顿时兴奋,一拥而上,这个拽胳膊、那个抬腿,硬是把云依依举过头顶,随吴彦辰来到院中池边,一声扔进水里。

浑身湿透的云依依被冰冷的池水呛得几近窒息,尚未缓过神来,又被粗暴地拽出水面,再次抛入水中。这般反复折腾了三四次,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剧痛、寒意、屈辱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层层淹没。望着那一张张挂着猥琐笑意的面孔,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连挪动半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次次像幼猫般被人拎回。为防她咬舌自尽,他们生生撕开她的衣衫,将碎布塞进她口中,云依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最终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她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衣裳碎成布条,在风中零落飘散,露出内里绣着百合花的浅粉肚兜。当她惊惧地望向陷入癫狂的吴彦辰时,终于明白挣扎已无意义,即便泪眼朦胧的模样也换不来丝毫怜悯。

当吴彦辰伸出污秽的手掌,强行扯下那方肚兜时,周围的人兴奋到了极点,争先恐后地围拢过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苍白如玉的躯体,用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评头论足,更以龌龊的手指玷污她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每一处侵袭,都伴随着云依依穿透心肺的哭喊。待到最后一件贴身衣物也被扯落,云依依的世界彻底崩塌,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目光涣散无神,最终如同失去所有知觉般,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昏死之前,心底反复默念一个名字:阿牧,阿牧......

浪笑榴花不及春,先期零落更愁人。

玉盘迸泪伤心数,锦瑟惊弦破梦频。

昔年李商隐于《回中牡丹为雨所败二首》中,曾以雨打牡丹为喻,写尽名花罹劫之悲——那倾城芳华遭骤雨摧折,零落成泥前已然香魂凋散,岂非与眼前云依依所历之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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