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肃清四野（1/2）

徐和带来的消息与日渐轻飘的粮袋，像两把抵在后心的尖刀，逼得人透不过气。梁山内斗，云中鹤未退，远忧近虑交织。但眼下最迫切的，是活下去。火炕暖身，药圃育希望，然兵器卷刃，盐罐见底，布衣褴褛，才是悬顶之剑。坐守，唯有枯等。徐和那“护佑山民”之约，虚远如星，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能抓在手里的东西。

“周遭百里，除了梁山官府，还有诸多蠹虫。” 栾廷玉靠坐炕沿，面色仍白，目光却如淬火的钢，“大小山寨，欺压乡里，劫掠行商。此等匪类，是祸害，亦是……我等之资粮、武库。”

我瞬间了然。剿匪，一石三鸟：肃清威胁，赢取喘息空间，缴获生存物资。是险路，更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教师所言极是。”我接口，脑中飞速盘算，“然不可莽撞。须谋定后动，由近及远，由弱至强，首战必捷，方能立威积攒。”

“猴子，”我看向他，“你脚力眼力最佳。十日为限，将黑风隘周边五十里内，所有匪寨摸清。人数、装备、头领根底、据点虚实、活动规律，愈细愈好。专寻那些人数寡、防备疏、恶迹未彰者下手。”

“得令！”猴子眼中精光一闪，跃跃欲试。

“切记，只探不战，安危为重。”我郑重叮嘱。

猴子领命，次日破晓即没入晨雾。

等待时日，众人亦未闲怠。我领张嫂小妹扩垦菜地，试烧陶器；栾廷玉精神稍复，便督促我与猴子（归来后）演练合击，讲解江湖门道、地势运用；老军医悉心照料药圃与教师伤势。我们如蛰伏之兽，磨砺爪牙，静待时机。

十日后，猴子携数张炭绘树皮地图归来，虽面带风霜，目光灼灼。

“查清了！大小十一股，成气候者三，余皆十余二十人之乌合。”他铺开“地图”，指画道，“东三十里‘黑风咀’，匪首‘疤脸狼’，约四十众，据废弃山神庙，防备稀松，新劫商队，粮械应足。西二十里‘野狼谷’，匪首‘独眼雕’，三十余人，据险而守，然其与北面‘清风寨’有隙，可图。南面几股更散，可徐徐图之。”

目标明确：先易后难，孤立强敌。首战，定于黑风咀。

战术推演至细。我们人寡，强攻不智，唯有智取。夜色、地形、信息差，皆可为刃。

“山神庙后墙有断垣，易入。疤脸狼嗜酒，夜必酣饮，守卒懈怠。”猴子补充。

“夜袭。”我定策，“猴子探路清哨。我与教师直取首恶。张嫂老丈外围策应，虚张声势。小妹留守。”

是夜，月隐星稀。五人如魅，潜至山神庙外。果如所料，酒气鼾声交织，守备形同虚设。猴子悄无声息翻入，片刻，夜枭啼声起，路已清。

我与栾廷玉交换眼神，拔刀潜入。殿内狼藉，匪众醉倒。主位之上，疤脸狼袒胸露腹，鼾声如雷。栾廷玉一个箭步上前，刀背猛击其颈，未待惊醒已昏厥。我同时制住其身旁二头目。

“尔等头领已擒！弃械者生！”栾廷玉提气大喝，声震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