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王怒与归来（1/2）

灵界第五层的景象与下层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有无尽流动的七彩光芒，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活着的棱镜内部。维克多刚刚踏入，还未来得及观察环境，胸口的黑色烙印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寂灭之吻差点脱手。

“时间…不多了…”他能感觉到，七魂草的抑制效果正在飞速消退，灵魂湮灭的过程正在加速。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纯粹、散发着温暖治愈气息的七彩流光，如同拥有意识一般，主动飞到了他的面前。光芒收敛，化作一株完整形态的七魂草，轻轻飘落在他的掌心。叶片上的七色光晕流转，与他灵魂的创伤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个温和却带着急迫的意念直接传入他的脑海，这意念由无数细小的声音汇聚而成，仿佛是整个灵界第五层在对他说话：

“拿上它，维克多·艾伦，立刻离开灵界！”

维克多一愣，握紧冰凉的七魂草：“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另一个更加威严古老的意念切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资本之王’已将要降临！祂单方面宣称灵界不属于受保护的‘凡界’范畴，不受《诸神协定》第一条的约束，准备亲自出手将你从存在层面彻底抹除！”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言喻的大恐怖瞬间攫住了维克多，仿佛整个宇宙的恶意都聚焦在了他身上。那是来自序列0真神的杀意，仅仅是一丝预兆，就几乎要让他的灵魂冻结。

紧接着，又一个冰冷而理性的意念响起，来自更高的层面：“秩序女神持反对意见，主张星界之下皆为凡界。但争论需要时间！在诸神仲裁结果出来之前，资本之王完全有能力强行出手一次！”

最先那个温和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恳求：“快走吧，人类！你的存在本身，现在就是最大的变数。我们灵界不想被卷入真神间的争斗，更不想成为祂们博弈的战场！回到你的物质世界去，那里才是你的战场！不要再回来了，不要拖累灵界！”

话音刚落，不等维克多反应，他周身的空间便开始剧烈扭曲、压缩。一道通往物质世界的裂隙在他身后强行撕开，传来石鸦镇熟悉的红土气息。

维克多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不再犹豫，将手中的七魂草猛地按在胸口的黑色烙印上。

“轰！”

七种颜色的光芒从他胸口爆发，如同七道温暖的泉水，瞬间涌遍他近乎干涸碎裂的灵魂。黑色烙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褪，灵魂被撕裂的剧痛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和充盈感取代。不仅仅是治愈，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本质在七魂草的神效下被洗涤、加固，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凝实、强大。

就在他灵魂伤势尽复，状态甚至更进一步的刹那，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恐怖意志，如同整个宇宙的质量压顶般，轰然降临灵界第五层！

七彩的流光瞬间黯淡、凝固，整个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维克多看到周围的七彩光芒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开始出现裂痕。一只完全由纯粹的、冰冷的“资本法则”——契约、债务、所有权、剥削——凝聚而成的金色巨手，穿透了层层灵界空间，无视距离，朝着他所在的位置缓缓按下。

这只手所过之处，灵界的规则都在被强行改写、同化，归于资本的秩序。维克多毫不怀疑，只要被这只手碰到，自己连同关于“真理之火”的一切痕迹，都会被彻底“清偿”，归于虚无。

“放肆！”

“此地不容僭越！”

几声怒喝从灵界更深层响起，显然是其他灵界主宰被资本之王的强行介入激怒。数道强大的力量腾起，试图阻滞那只金色巨手。

趁着这短暂的阻滞，维克多身后那道空间裂隙传来巨大的吸力。

“保重，承火者！”第五层主宰的意念最后一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