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残碑齐聚，宿敌现身（1/2）

那灰雾如同活着的壁垒，蠕动着，散发着湮灭一切的气息。林无痕与苏婉清尝试了数种方法，无论是苏婉清极致锋锐的冰魄剑意，还是林无痕以混沌之力模拟其他属性的能量轰击，都只能稍稍逼退灰雾，无法真正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这“虚无侵蚀”的顽固与强大，远超外界所见。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林无痕体内，那两块来自不同际遇的太初石碑碎片（一块得自太初秘境核心，一块来自混沌神殿外围感应），在持续不断的强烈共鸣与《混沌衍道经》的运转下，竟开始散发出一种微弱的、带着安抚与排斥意味的柔和清光。这清光透过他的身体弥漫开来，虽然无法驱散大片灰雾，却在他们周身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无形的屏障。

“有作用！”苏婉清敏锐地察觉到，当林无痕靠近时，周围那些试图侵蚀过来的稀薄灰雾，会如同遇到克星般微微退缩。

“这清光……似乎能一定程度上抵御‘虚无’？”林无痕也感到惊奇，这并非石碑碎片主动赋予的能力，更像是碎片本身材质与道韵对“虚无”的自然排斥。

“只能冒险一试了。跟紧我。”林无痕深吸一口气，将功法运转到极致，周身清光微涨，率先迈步踏入那浓郁的灰雾之中。

苏婉清紧随其后，冰魄剑气收缩，紧贴己身，作为第二重防护。

踏入灰雾的瞬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光线被吞噬，声音被隔绝，连神识都被严重压制，只能探出体外数丈。周围是无尽的灰蒙，冰冷死寂的意蕴无孔不入地渗透而来，即便有清光屏障，林无痕也能感觉到自身仙元和神魂之力在持续不断地被缓慢消磨。耳边似乎时刻回荡着那些被侵蚀残魂若有若无的哀嚎，扰人心神。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凭借着林无痕体内对第三块碎片的强烈感应，在能见度极低的灰雾中艰难穿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谁也不知道这清光屏障何时会失效，或者灰雾中是否会突然冒出更可怕的攻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那光芒穿透了灰雾，带着一种古老而纯粹的道韵。

“到了！”

两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终于冲出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灰雾区域。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殿宇核心。穹顶高悬，仿佛蕴含着一片独立的星空，无数星辰按照玄奥的轨迹缓缓运行，洒下清辉。地面是由某种温润如玉的混沌石铺就，镌刻着复杂无比的先天道纹。而在大殿的最中央，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圆形区域，那里空无一物，却散发着整个神殿最核心、最本源的波动。

然而，此刻这座核心大殿的气氛，却紧绷到了极点。

已有三道人影，呈三角之势，立于那圆形区域边缘。

左侧是身披月白僧袍的梵天佛子净尘，他面色凝重，周身佛光流转，脚下步步生莲，显然也是历经了艰难才抵达此处。

右侧是笼罩在朦胧星辉中的星璇仙子，她气息略显急促，周天星辰图在身后若隐若现，美眸之中带着警惕与审视。

而最让林无痕瞳孔骤缩的，是背对着他们，立于正前方的那道身影！

那人一身宽大的黑袍，身姿挺拔，仅仅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大殿气压的中心。他手中，正握着一块约莫巴掌大小、散发着深邃乌光的石碑碎片！那正是引动林无痕体内碎片强烈共鸣的源头——第三块太初石碑碎片！

似乎是感应到林无痕的到来，那黑袍人缓缓转过身。

兜帽之下，是一张林无痕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这张脸曾在他觉醒的前世记忆碎片中反复出现，带着刻骨的恨意与纠缠；陌生，是因为这张脸比记忆中更年轻，也更阴鸷，嘴角噙着一丝冰冷漠然，仿佛万物皆为蝼蚁的笑意。

“林无痕，或者说……我该称呼你为，‘昊天’？”黑袍人开口，声音沙哑而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轻轻揭下了兜帽，露出了完整的容颜，“这一世，你依旧慢我一步。”

玄冥子！

那个在前世与林无痕（昊天）争夺大道，最终导致两败俱伤、双双陨落的宿敌！他竟然也转世重生，并且先一步找到了第三块石碑碎片！

前世宿敌，今朝再见！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净尘与星璇仙子显然也认出了此人正是在神殿外捏碎血色玉符的黑袍人，脸色更加凝重。三方势力，因为太初石碑碎片，因为前世的恩怨，在此形成了微妙而危险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