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残页显影，寒渊异动（1/2）

陨星谷的晚风带着焦土的余温，却已嗅不到半分暗域浊气的腥腐。林小远将雷玉攥在掌心，那枚曾浮现父亲虚影的古玉还留着一丝微弱的温热，与胸口锦盒里的本源之心遥相呼应。墨尘道长领着众修士围上来时，他下意识瞥了眼暗域核心的方向，总觉得那被封印的裂隙下，那道微弱的黑光并未真正沉寂。

“小远，你们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啊！”墨尘道长的拂尘上还沾着些许尘土，眼角的皱纹却因笑意舒展，“方才灵虚山传讯，南瞻部洲的灵脉节点全都恢复了流转，连百年前受损的昆仑灵脉都有了生机。”

阿木瘫坐在一块尚能反光的碎石上，把玩着光芒黯淡的土玉：“早知道这么费劲，出发前该多带些灵韵丹。”他话音刚落，水柔已递来一个瓷瓶，蓝色灵韵在瓶身上流转，“这里还有最后三枚蕴水丹，先补补灵韵，回去再好好休整。”

陆青玄将那瓶灵韵酒重新塞回储物袋，拍了拍林小远的肩膀：“说好的庆功酒可不能省，不过得等你把手记的秘密弄明白再说。”他目光扫过众人，“五灵古玉损耗不小，灵虚山的聚灵阵或许能加速恢复，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当晚众人在陨星谷临时扎营，修士们自发轮流值守，篝火在夜色中跳动，映照着一张张劫后余生的脸庞。林小远独自坐在帐篷角落，将父亲的手记铺在膝头。借着篝火的微光，他反复摩挲着最后那页模糊的字迹，指尖掠过纸面时，本源之心突然从锦盒中浮起，莹白光芒如流水般漫过书页。

“嗡——”

书页发出细碎的震颤，那些模糊的字迹竟如同被唤醒的星火，渐渐透出淡金色的光晕。林小远屏住呼吸，看着一行行字迹清晰显现：“暗域三门，分镇三界灵脉枢纽。陨星谷为‘地门’，西极寒渊为‘冰门’，东海归墟为‘海门’。三门既开，浊流滔天，唯五灵归一，辅以星核，可封万恶。”

“三门？”林小远心头一震，手记末尾还附着一幅简易图谱，标注着西极寒渊的方位，旁边画着一枚类似冰晶的符号，下方批注着“蚀灵根母株所在”。他突然想起青瑶之前的话，上古记载中蚀灵根是暗域之主培育的凶物，原来陨星谷的那株只是子株。

“在看什么？”青瑶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她捧着一株刚从岩壁上摘下的嫩绿幼苗，叶片上还沾着露水，“这是灵脉复苏后长出的还魂草，据说十年才长一寸，如今却一夜冒芽了。”

林小远将手记递过去，指尖点在“西极寒渊”四字上：“青瑶姐，你听过这个地方吗？手记说那里有暗域的第二道门。”

青瑶的目光落在图谱上，脸色渐渐凝重：“《上古灵脉志》里提过，西极寒渊是三界最冷的地方，常年冰封，灵脉藏在万丈冰层之下。传说上古时期那里发生过大战，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深入核心区域。”她指尖划过“蚀灵根母株”的批注，“如果母株真在那里，那它吸收的灵脉之力恐怕难以想象。”

两人正说着，帐篷外突然传来骚动。陆青玄掀帘而入，神色罕见地严肃：“北边的值守修士发现异常，有股淡黑色的浊气在灵脉复苏区聚集，而且……在主动避开我们的探查。”

林小远立刻起身，将手记收进锦盒，本源之心自动飞回胸口。三人冲出帐篷时，只见陨星谷北侧的低空悬浮着一团拳头大小的黑气，它不像之前的暗域残息那般狂躁，反而如同幽灵般在还魂草丛上空游走，所过之处，刚冒芽的幼苗瞬间枯萎。

“是暗域残留的‘浊灵聚集体’！”墨尘道长已祭出拂尘，白色灵韵化作银丝缠绕上去，“这种东西是暗域之力与死气结合的产物，寻常方法根本除不掉。”

阿木和炎山也已赶到，前者将土玉按在地面，黄色灵韵升起一道土墙试图困住黑气，却被它轻易穿透。炎山催动火玉，赤色火焰刚靠近黑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这东西比蚀灵根的汁液还邪门，能吞噬灵韵！”

林小远突然想起灵雷净化阵的法门，他握紧雷玉，紫色雷光在指尖凝聚：“青瑶姐，借木韵引导！水柔姐，用水韵束缚它的移动！”

三道灵韵同时出手。水柔的蓝色水幕瞬间形成囚笼，将黑气困在中间；青瑶的绿色木韵化作细丝，缠绕着雷光钻进水幕；林小远指尖的雷光骤然暴涨，顺着木韵的轨迹精准击中黑气核心。

“滋滋——”黑气在雷光中剧烈扭曲，发出刺耳的尖鸣，原本凝聚的形态渐渐溃散，化作一缕缕淡烟被风吹散。但在它消散的前一刻，一道极细的黑丝突然朝着西极方向飞去，速度快得几乎肉眼难辨。

“追不上了。”陆青玄收回金石魂珠，皱眉道，“这东西像是在传递消息。”

林小远盯着黑丝消失的方向，手记上的西极寒渊图谱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它是在向母株报信。蚀灵根子株被灭，母株肯定有了察觉。”他看向墨尘道长，“前辈，灵虚山有关于西极寒渊的详细记载吗？”

墨尘道长捋着胡须沉吟片刻：“藏经阁里倒是有一本《寒渊记》，据说记载着上古修士探索寒渊的经历，只是书页残缺大半。不过昨夜收到灵虚山传讯，说西极方向的灵脉出现异常波动，当时以为是陨星谷封印引发的连锁反应，现在看来……”

“是冰门要出事。”林小远接过话头，将手记上的记载简要告知众人，“暗域之主只是守门人，真正的威胁在三门之后。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灵虚山，弄清楚寒渊的情况。”

次日天未亮，五人便辞别众修士，踏上返回灵虚山的路途。阿木的土玉在途中渐渐恢复了些许光泽，他试着催动灵韵，路边的石块便听话地垒成台阶，让众人省去了不少脚力。水柔则用木韵催生了几株速生藤，编织成简易的担架，供灵韵消耗过大的炎山暂歇。

“真没想到蚀灵根还有母株。”炎山靠在藤椅上，把玩着火玉，“上次对付子株就差点撑不住，母株岂不是更难对付？”

青瑶正在检查一株从陨星谷带出来的还魂草，叶片上的灵韵流转已趋于稳定：“上古记载说蚀灵根母株能操控万条根须，而且会孕育出‘浊灵珠’，那东西的腐蚀性比子株汁液强十倍不止。”她顿了顿，看向林小远，“不过你父亲手记里说‘五灵归一，辅以星核’，这星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