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新神的黎明，旧世界的余晖（1/2）

深渊通道关闭的瞬间，那股笼罩整个鸿蒙宇宙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圣源星上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声音，陷入了一片死寂。幸存的鸿蒙战士们，包括那些正在与深渊生物激战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敬畏、震撼与狂喜的目光，呆呆地看着天空中那个傲立的身影。

青玄。

他悬浮在半空中，手持那柄剑身已经变得完全透明的鸿蒙剑，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惊人的气势，但他的存在本身，就仿佛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

他独自一人，逼退了传说中的深渊之主。

这个事实，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开。

“他……他做到了……”一个幸存的神殿护卫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我们……我们赢了？”另一个年轻的战士，看着天空中那个背影，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不，”一个老兵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不是我们赢了。是他，为我们赢了。”

“他是……我们的神！”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这句话。

紧接着，如同燎原之火，无数幸存的战士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青玄的方向，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青玄大人！”

“青玄大人！”

“青玄大人！”

那声音中，包含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包含了对领袖逝去的悲痛，更包含了对眼前这位救世主的无限崇拜与信赖。

在凌天尊陨落，大长老背叛的绝望时刻，是青玄的出现，给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是青玄的力量，击退了不可战胜的敌人，为这个濒临毁灭的宇宙，保住了最后一丝火种。

他，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当之无愧的新领袖。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青玄，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喜悦。

他缓缓地降落在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圣源星，看着那已经崩塌了大半的鸿蒙神殿，心中充满了沉重与悲凉。

赢了吗？

或许吧。

但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惨重。

凌天尊死了。那个如同父亲般教导他，给予他无数帮助的老人，永远地离开了他。大长老背叛了。那个曾经象征着智慧与沉稳的长者，最终被恐惧吞噬，沦为了可悲的叛徒。鸿蒙神殿毁了。那个象征着鸿蒙宇宙至高荣耀与秩序的圣地，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还有雷啸天。

青玄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瘫倒在地的身影上。

此刻的雷啸天，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深渊之主的意志退去，如同抽走了他体内的主心骨。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深渊之力已经消失大半，只剩下一身破烂的黑色战甲和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亲手打开了深渊的大门，背叛了自己的宇宙，杀死了无数曾经的同胞。他以为自己获得了无上的力量，可以掌控一切，但到头来，他不过是深渊之主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雷啸天。”青玄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听到青玄的声音，雷啸天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青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为什么？”青玄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雷啸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解释，想说自己是被诱惑的，想说自己是被控制的，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他犯下的罪行。

“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对不起……”

这三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悔恨与绝望。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骄傲，想起了加入天罚者军团时的誓言，想起了与青玄在鸿蒙试炼中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一切，都像一场遥远的梦。而他亲手，将这场梦撕得粉碎。

“青玄，杀了我吧。”雷啸天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地说道，“我罪该万死，只有我的血，才能洗刷我的一部分罪孽。”

青玄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混沌之主的话：“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意志。”

雷啸天的意志，被深渊腐蚀了。但他是否还有被救赎的可能？

“不，”青玄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你。”

雷啸天猛地睁开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青玄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罪孽，需要用你的余生来偿还。”

他伸出手，一股柔和的混沌之力注入了雷啸天的体内。

这股力量，没有伤害雷啸天，反而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转，将那些残存的、侵蚀他灵魂的深渊之力一点点地剥离、净化。

雷啸天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奇妙，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治愈。

“我剥夺你所有的力量，将你贬为一介凡人。”青玄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天罚者，不再是强者。你只是一个赎罪的普通人。”

“你将用你的双手，去重建被你破坏的家园；你将用你的双脚，去走遍你曾带给灾难的每一寸土地。你将用你的余生，去守护那些你曾想要毁灭的生命。”

“只有当你真正理解了‘守护’的意义，当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都原谅你时，你的罪孽，才算真正洗清。”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也是一种比死亡更艰难的救赎。

雷啸天呆呆地看着青玄，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那曾经强大无比的力量正在迅速流逝，他的境界正在飞速跌落，从一个近乎宇宙之主的强者，变回一个普通人。

但他的心中，却没有失落，反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感激与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