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狐殇燃怒，谷内清剿（1/2）

玄狐温热的血浸透过林砚的指尖，带着生命最后的余温，迅速在微凉的空气中冷却。那蓬松的琥珀色毛发被鲜血濡湿，黏在它小小的身体上，原本灵动的眼眸紧闭着，再也不会为她蹭手，不会为她低吼示警。林砚抱着它，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伤口的剧痛，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悲痛，像黑风谷的瘴气，死死缠绕着她，几乎让她窒息。

“阿砚……”小满跪在她身边，泪水砸在玄狐的尸体上，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她伸手，想要触碰玄狐，却又怕惊扰了它的沉睡，指尖在半空中微微颤抖。这只小狐狸，曾在寒夜里蜷在她们的脚边取暖，曾在山林间为她们引路，曾在灵息祭上与她们一同抵御邪祟。它是她们的家人，是梅院里最鲜活的一抹身影，如今却永远地停在了这里。

“杀——！”林砚猛地抬头，眼底的泪水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那双眼眸原本温润如溪，此刻却像是淬了冰的寒刃，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她将玄狐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岩石上，小心翼翼地为它拢了拢毛发，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醒它，随即猛地站起身，胸口的兽皮披风因动作而扬起，衣袍上的血迹与尘土交织，却丝毫不减她身上的凛然气势。

她手中的玄光镜碎片，此刻泛着前所未有的耀眼蓝光，那蓝光不再是之前的温润柔和，而是带着狂暴的灵元，像是被愤怒点燃的火焰，滋滋作响。体内的灵元不受控制地奔涌着，冲破了伤口的束缚，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可林砚却浑然不觉，疼痛只会让她的杀意更浓，让她的攻击更狠。

“剩下的杂碎，一个都别想走！”林砚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回荡在黑风谷的峭壁之间。

话音未落，她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玄光镜的蓝光在她身前凝聚成一柄锋利的光刃，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凝练，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不远处的几个暗哨劈去。那些暗哨刚被小满的灵脉气息震退，还未回过神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刃击中，身体瞬间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在峭壁上，与之前的血迹融为一体，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林队！”姜垣等人见状，也被这股悲愤与杀意感染，原本疲惫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新的力量。姜垣握紧手中的长矛，不顾手臂伤口的剧痛，朝着一个暗哨的胸口狠狠刺去，长矛穿透皮肉的声音沉闷而刺耳，那暗哨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小满也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她握紧兽骨哨，将灵元注入其中，这一次，哨声不再是温润的守护，而是带着凛冽的锋芒，灵脉气息如同无数根细针，朝着剩余的暗哨席卷而去。被哨声击中的暗哨，身体瞬间僵硬，体内的混沌之气紊乱起来，破绽百出。

“给玄狐报仇！”一个族人怒吼着，举起砍刀，朝着一个暗哨的脖颈砍去。

黑风谷内，原本的死寂被惨烈的厮杀声取代。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混沌之气灼烧的滋滋声、暗哨的惨叫声、族人们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狭窄的谷道中，像是一曲复仇的悲歌。

林砚如同战神附体，玄光镜的蓝光在她手中变幻莫测，时而化为光刃，时而凝聚成盾，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狠厉。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每一个暗哨，仿佛要将玄狐的死，都算在这些人的头上。一个暗哨想要从背后偷袭她，却被她敏锐地察觉，转身之间，光刃已经刺穿了对方的心脏。那暗哨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角溢出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可强行催动狂暴的灵元，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林砚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袍，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她的脚步渐渐踉跄，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只要还有一个暗哨活着，她就绝不会停下。

“阿砚！别硬撑！”小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冲了过来，挡在她身前，用灵脉气息震退一个靠近的暗哨，“我来对付他们，你先休息！”

“我没事！”林砚推开她，眼神依旧坚定，“玄狐不能白死，这些人，必须死！”她再次举起玄光镜碎片，想要催动灵元，却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阿砚！”小满连忙扶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心里又疼又急，“你的灵元已经耗损过度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出事的！玄狐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提到玄狐，林砚的身体微微一震，眼底的狂暴杀意渐渐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悲痛。她看着小满担忧的脸庞，又转头望向那块岩石上玄狐小小的尸体，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是啊，玄狐用生命保护了她，她不能让玄狐白白牺牲，更不能让自己出事，否则，谁来守护小满，谁来守护部落？

“好……我听你的。”林砚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紊乱的灵元。

小满扶着她退到一旁，让她靠在岩石上休息，随即转身，眼神一冷，朝着剩余的几个暗哨冲去。姜垣和族人们也围了上来，几人并肩作战，默契十足。没有了林砚的牵制，那些暗哨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在小满等人的猛攻之下，很快便溃不成军。

最后一个暗哨被姜垣的长矛刺穿了肩膀，跪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着。小满立刻上前，用灵脉气息将他困住，让他无法动弹。

“说！玄鸮会在黑风谷的据点，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断云崖的据点，你们有什么阴谋？”小满厉声质问道，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怒意。

那暗哨抬起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玄鸮会……大人……会为我们报仇的……你们……都活不长……”话音未落，他的头便一歪，没了气息——竟是早已服下了剧毒，宁死也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小满看着他的尸体，愤怒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岩石上，拳头瞬间被锋利的岩石划破，鲜血直流。“可恶！”

林砚靠在岩石上，看着这一幕，缓缓开口：“他们都是死士，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她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冷静，“先清理战场，检查一下石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