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雪融惊变，灵脉异动（1/2）

春阳破雪的第三日，梅院的檐角还滴着融水，“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浅浅的水痕。神树的新芽已抽得半寸长，嫩红转绿，被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像是在贪婪地吮吸着这迟到的暖意。小满蹲在牵牛花架下，指尖刚触到湿润的泥土——那是昨夜特意翻整过的，松软得能攥出水分——身后突然传来玄狐急促的低吼。

那不是平日里撒娇或好奇的呜咽，而是带着惊恐的、尖锐的嘶吼。玄狐脊背弓起，毛发倒竖，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院门外的方向，尾巴夹在腿间，却固执地挡在小满脚边，像是在防备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玄狐？怎么了？”小满被它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身，伸手想去安抚，却被玄狐猛地躲开。下一秒，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脚下的泥土突然微微震颤，不是春雷过后的疏松，而是带着某种沉闷的、有节律的悸动，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在冲撞。

神树的枝叶也开始反常地晃动，不是被风吹动的舒展，而是剧烈的、扭曲的颤抖，几片刚抽芽的新叶竟直接脱落，落在地上瞬间失去了光泽，变得枯槁发黄。

“林队！”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震颤正顺着脚底蔓延上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这是与灵脉相连的感应，是她独有的、能感知灵脉异动的直觉。

林砚刚扛着竹锄从柴房出来，听见声音转头，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几步跨到小满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指尖的陨铁戒指突然泛起微凉的光——那是灵脉气息异常时才会有的反应。“别动，我去看看。”她沉声道，目光扫过院外，原本融雪后澄澈的空气里，竟隐隐泛起一层极淡的灰雾，像被墨汁轻轻染过，正顺着风往梅院飘来。

“是混沌之气！”周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他和苏婉早已被异动惊动，快步走出房门。周老手里攥着一本古籍，脸色凝重如铁，“古籍记载，灵脉若遭重创或被邪气侵扰，便会引发地动，伴生混沌之气！雪融后灵脉本应复苏，怎么会突然异动？”

苏婉走到神树旁，指尖抚过树干，脸色瞬间一白：“神树的灵元在快速流失，这些新芽……怕是保不住了。”她转头看向林砚，“必须立刻去灵脉源头看看，晚了恐怕不仅是神树，整个部落的土地都会被混沌之气侵蚀！”

王大娘也顾不上锅里煮着的春茶，快步回屋取了兽皮大衣和草药包：“带上这个，里面有解毒草和神树叶子，万一遇到危险能应急。部落的族人还不知道，要不要先派人去通知？”

“来不及了。”林砚已将玄光镜碎片握在手中，蓝光在她掌心流转，“混沌之气蔓延得太快，我们先去灵脉源头，玄狐，你留下保护王大娘，若有异常，立刻发出信号。”

玄狐像是听懂了，虽依旧对着院外低吼，却还是乖乖地退到王大娘身边，死死盯着那片淡灰的雾气。

林砚、小满、苏婉、周老四人，循着灵脉的感应往部落东边的山谷赶去。沿途的景象愈发诡异：融雪后的土地裂开了细密的纹路，刚冒芽的野草成片枯萎，原本清澈的溪流变得浑浊，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灰膜。空气里的混沌之气越来越浓，吸入鼻腔便觉得辛辣刺痛，小满的脸色越来越白，脚步也有些踉跄——她与灵脉的联结最深，灵脉的痛苦正通过感应传递到她身上。

“撑住。”林砚放慢脚步，伸手扶住小满的胳膊，将一丝灵元通过指尖渡给她，“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满咬着牙点头，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能感觉到，灵脉源头的那股异动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吞噬着灵脉的力量，那股力量冰冷、邪恶，与当年玄鸮会使用的混沌之气如出一辙，却又比那时更加狂暴。

赶到灵脉源头的青石旁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泛着绿光的青石，此刻竟被一层厚厚的黑雾包裹，黑雾中隐隐有暗红的光闪烁，像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青石上刻着的部落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模糊，周围的神树幼苗早已枯萎，只剩下发黑的茎秆。

更让人震惊的是，黑雾之中，竟隐约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玄鸮会的一个小头目，当年被擒后趁乱逃脱，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离开了这片土地，没想到竟藏在灵脉源头，用禁术侵蚀灵脉！

“是你！”林砚怒喝一声，玄光镜的蓝光瞬间暴涨，“你竟敢用禁术亵渎灵脉，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小头目从黑雾中走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疯狂：“天谴？玄鸮大人的力量，就是这天！当年你们毁了大人的计划，今日我便用这灵脉的力量，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他抬手一挥，黑雾瞬间暴涨，朝着四人扑来，所过之处，地面的裂痕越来越大，混沌之气的味道也愈发浓烈。

周老立刻翻开古籍，高声念起净化灵脉的咒语，苏婉则取出备好的神树枯枝，掷向黑雾——神树是灵脉的守护者，其枯枝虽无生机，却能暂时抵挡混沌之气的侵蚀。“林砚，快用玄光镜净化黑雾！小满，你与灵脉有感应，试着引导灵脉的力量，阻止他继续侵蚀！”周老的声音因用力而沙哑。

林砚立刻催动灵元，玄光镜的蓝光如利剑般射向黑雾，黑雾被蓝光触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消散了一片。小满则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试图与灵脉沟通——她能感觉到灵脉的痛苦，像是在被烈火焚烧，却又有一丝微弱的、不屈的力量，在黑暗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