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故物寄情，新燕筑巢（1/2）

梅院的晨光，总带着几分温柔的缱绻。神树的枝叶滤过细碎的阳光，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牵牛花的香气顺着廊下的风飘进来，混着灶房里米粥的暖香，把清晨的时光酿得格外绵长。

小满是被玄狐的轻蹭弄醒的。它不知何时跳上了竹床，用毛茸茸的脑袋顶着她的手腕，额间的陨铁碎片泛着淡淡的绿光，映得它琥珀色的眼睛愈发灵动。“别闹。”小满嘟囔着翻了个身，指尖却不自觉地顺着玄狐的皮毛轻轻抚摸——这段日子，玄狐早已习惯睡在她的床脚，像是一道无形的守护。

起身时，廊下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剑风。小满披好外衣走出去，就看到林砚正在神树下练剑。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玄光镜的蓝光与凤翎玉的白光随着剑势流转，时而如流水般柔和，时而如惊雷般凌厉。剑柄上，小满绣的蝴蝶剑穗轻轻晃动，青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与她腰间新绣好的蝴蝶荷包遥相呼应。

“早啊，林队。”小满倚在廊柱上，笑着打招呼。

林砚收剑回身，看到她时，眼底的凌厉瞬间化作温柔：“醒了？王大娘熬了小米粥，加了你喜欢的红枣。”她走过来，自然地替小满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练剑后的微热，“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早就没事了。”小满摇摇头，目光落在林砚手中的剑上，“你今天的剑势，好像比之前更柔和了些。”

“周老说，神树核心的灵元主守护，而非杀戮。”林砚摩挲着剑柄上的剑穗，“现在没了战事，练剑更多是为了强身，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守护这里。”她的目光扫过满院的牵牛花，扫过廊下的竹椅，最后落在小满脸上，“守护我们的家。”

小满的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这段日子，林砚的温柔总是这样直白而滚烫，让她心里像揣了团暖火，既安心，又忍不住心慌。

早饭过后，王大娘要去山谷外的溪流洗衣，拉着苏婉一同去了。周老在屋里整理古籍，院子里只剩下林砚和小满，还有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的玄狐。

“对了，林队，我想跟你说件事。”小满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林砚走到石桌旁，从屋里捧出一个木盒。木盒是姜垣送来的，用部落里最好的楠木打造，上面还刻着简单的雏菊花纹。

“这是……”林砚好奇地看着她打开木盒。

里面铺着柔软的兽皮，放着几样东西：那方被泪水浸得发皱的雏菊帕子，小满绣了一半、在玄鸮会营寨里掉落的荷包，还有一块小小的、沾着神树树脂的陨铁碎片——正是当初护住小满魂魄的那一块。

“这些都是我们一路走来，留下的东西。”小满拿起那方雏菊帕子，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针脚，“这块帕子，是我第一次给你绣东西，针脚歪歪扭扭的，你却一直带在身上。”她又拿起那个未完成的荷包，“这个，是在营寨里被他们抢走的，后来王大娘帮我找了回来。”

最后，她拿起那块陨铁碎片，碎片上的树脂早已凝固，却依旧泛着淡淡的光泽：“还有这个，是它，还有玄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林砚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也泛起阵阵涟漪。这些看似普通的物件，背后都藏着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有初遇的青涩，有绝境的坚守，有重逢的狂喜，也有对未来的期盼。

“我想把它们好好收起来。”小满将碎片放回木盒，抬头看向林砚，“等以后，我们老了，看到这些东西，就能想起我们一起经历的这些事，想起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林砚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们把它们藏在神树的树洞里，神树会守护着这些记忆，就像守护着我们一样。”

神树的树干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树洞，之前一直用来存放一些重要的物品。林砚搬来梯子，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进树洞里，又用一块石板轻轻盖住，石板上刻着两人的名字，还有一只小小的蝴蝶和一朵雏菊。

“这样，就不会有人找到了。”林砚从梯子上下来，看着树洞的方向，像是在对小满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们的记忆，会和神树一起，在这里生根、发芽，永远不会消失。”

小满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眼眶一热。她知道，林砚懂她，懂这些物件背后的意义，懂她想要留住的，不仅仅是东西，更是他们一路走来的情谊与牵挂。

玄狐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蹲坐在两人身边，用额头轻轻蹭着他们的手背，像是在为这份约定做见证。

午后，姜垣带着几名族人来了梅院，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部落的重建已经基本完成，新的房屋依山而建，还开辟了大片的田地，种上了从梅院移植过去的麦种。“林姑娘，苏姑娘，周老，我们部落准备举办一场庆典，庆祝家园重建，也庆祝我们彻底摆脱了玄鸮会的阴影。”姜垣笑着说道，“我们想请你们都去参加，还有小满姑娘，玄狐，都一起去。”

“庆典？”小满眼睛一亮，“会有什么好玩的吗？”

“当然有！”姜垣笑着说，“我们会宰牛羊，烤麦饼，还有部落里的年轻人会跳狩猎舞，孩子们会唱歌。对了，我们还准备了一个惊喜，要送给林姑娘和小满姑娘。”

“惊喜？”林砚有些好奇。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姜垣神秘地笑了笑，“庆典定在三日后的傍晚，我们会派族人来接你们。”

送走姜垣等人，小满兴奋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庆典！我还从来没参加过部落的庆典呢！林队，我们到时候一定要早点去！”

林砚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好，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三天，梅院上下都透着一股期待的气息。王大娘特意给小满做了一身新的兽皮衣裙，用彩线绣上了牵牛花和蝴蝶，漂亮极了；苏婉给两人准备了礼物，是用玄鸮石的碎片打磨成的小巧挂件，据说能辟邪；周老则翻出了一本记载部落习俗的古籍，给两人讲解庆典上的注意事项。

林砚也悄悄准备了礼物，是用陨铁碎片和神树的枝条，为小满打造了一支发簪。发簪的顶端雕刻着一只蝴蝶，翅膀上镶嵌着细小的、泛着绿光的神树树脂，在阳光下会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特意请姜垣帮忙打磨，藏在身后，想在庆典上给小满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