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花架承香与晚食叙暖(1/2)

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笼着梅院。林砚醒来时,没听见往日的鸟鸣,只觉屋内静得温柔,窗棂外的天光透着淡淡的乳白,将梅枝的影子拓在窗纸上,疏疏朗朗,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她披衣起身,刚推开门,就被晨间的凉意裹了一下,鼻尖立刻嗅到一股清冽的草木气——是院角的花苗吸足了夜露,透着蓬勃的鲜气,混着灶房里隐约飘来的米粥香,让人心里泛起熨帖的暖意。

玄黎正蹲在灶台边生火,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将他眼底的柔和衬得愈发清晰。他手里拿着几根干燥的梅枝,轻轻放进灶膛,动作轻得怕惊扰了这晨雾里的静谧。“醒了?”他听见动静回头,嘴角弯起,“周老说今日雾大,粥煮得稠些,暖身子。”

林砚走过去,帮他添了几根柴火,指尖触到灶膛外的青砖,带着微凉的温度。“阿石还没醒?”她望向阿石的房门,门扉紧闭着。

“许是昨日玩累了,让她多睡会儿,”玄黎伸手,替她拢了拢披在肩头的披风,“雾大,别冻着。”

周老扛着一把竹制的花架从外面进来,竹架带着新鲜竹子的清香,被晨露打湿的竹身泛着温润的光泽。“雾里砍的竹子,水汽足,做花架不容易开裂,”他把花架放在院中央,拍了拍上面的水珠,“等雾散了,搭在西墙根下,正好给牵牛花爬藤。”

林砚看着那花架,竹条编得规整,横竖交错间透着质朴的巧思:“周老的手艺真好,这花架搭起来,夏天定是一片浓荫。”

“不过是些老手艺,”周老笑着摆手,“玄黎小哥才是心灵手巧,刻的木牌,雕的梅簪,都是藏着心意的。”

玄黎正在给粥锅盖盖子,闻言回头笑了笑,目光落在林砚发间的梅簪上,眼底藏着细碎的光。

雾渐渐散时,阿石终于醒了,穿着粉色小衫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腰间的向日葵挂件晃悠悠的。“我闻到粥香了!”她跑到灶房门口,踮着脚往锅里望,“林砚姐姐,今日有桃花糕吗?”

“今日做桃花酱馒头,”林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张婶送的桃花酱,用来做馒头,肯定香甜。”

阿石立刻欢呼起来,自告奋勇要帮忙揉面。她踮着脚站在面盆边,小手抓着面团使劲揉,脸上、鼻尖上都沾了面粉,像只刚从面缸里滚出来的小团子,引得玄黎和周老都笑了。

玄黎和周老开始搭花架。玄黎扶着竹架的立柱,周老则用麻绳将竹条牢牢捆住,麻绳在他手里灵活地穿梭,打出来的结又结实又好看。林砚在一旁给他们递工具,偶尔帮着扶一下竹架,阳光穿过渐渐散去的雾气,落在三人身上,带着暖融融的温度。

“这里再捆紧些,”玄黎指着竹架的连接处,“夏天牵牛花藤叶密,怕承不住重量。”

周老点点头,重新调整麻绳的松紧,手指翻飞间,原本松散的竹架渐渐变得稳固。阿石揉完面,也凑过来帮忙递麻绳,只是她力气小,递过来的麻绳总是歪歪扭扭的,却依旧做得格外认真。

花架搭好时,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竹制的花架倚着新补的西墙,层层叠叠的竹条像展开的羽翼,正等着牵牛花藤攀附。玄黎提着水壶,给花架下的泥土浇了水,水珠落在土里,很快渗了进去,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湿痕。“明日把牵牛花籽种在这里,”他对林砚说,“不出半月,就能发芽爬藤了。”

林砚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竹条,指尖能感受到竹子的纹路,心里忽然想起刚到青竹镇时,这个院子空荡荡的,只有一棵老梅树。如今,院门口有了木牌,地里种了花苗,西墙下多了花架,每一处都透着烟火气,透着“家”的模样。

中午的灶房里,桃花酱馒头的香气愈发浓郁。林砚把发酵好的面团揉匀,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擀成圆皮,包进桃花酱,捏成饱满的馒头形状。玄黎在一旁帮着烧火,火候掌控得恰到好处,馒头蒸出来蓬松柔软,粉色的桃花酱从裂口处溢出来,像一朵朵小小的桃花绽放在馒头上。

阿石吃得最快,手里拿着一个大馒头,咬得满嘴都是粉色的酱料,嘴角沾着面粉,却依旧含糊地说:“好吃!比桃花糕还好吃!”

周老也赞不绝口:“这桃花酱配着馒头,甜而不腻,既有面香,又有花香,是顶好的吃食。”

玄黎把自己馒头里的桃花酱挑出来,放进林砚碗里:“你爱吃甜的,多吃点。”

林砚笑着推回去:“你也吃,别总顾着我。”

午后的阳光格外暖,蝉鸣已经有了零星的声响,预示着夏天即将到来。林砚坐在花架下的竹椅上,手里拿着针线,给阿石绣那个向日葵小荷包。玄黎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块桃木,正在雕琢一个小小的花锄——是给阿石做的,方便她打理自己的花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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