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桃簪寄意与梅院春浓(2/2)
阿石得意地扬起下巴:“玄黎哥哥本来就很高!”
阳光透过梅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林砚手中的布料上,粉色的布面泛着柔和的光。她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着,指尖偶尔有些僵硬——她的手,更习惯握剑和画符,做针线活总是有些笨拙,偶尔会剪歪一点,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玄黎看在眼里,放下手中的桃木,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别急,慢慢来。”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顺着她的手腕蔓延开来,让她紧绷的指尖也放松了些。“我帮你扶着布。”
他的动作很轻柔,稳稳地扶着布料的边缘,林砚握着剪刀,慢慢裁剪,果然顺畅了许多。两人靠得极近,林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桃木清香,混着梅枝的暗香,让人心里格外安稳。
“你在雕什么?”林砚好奇地问,目光落在他放在一旁的桃木上。
玄黎拿起桃木,递给她看:“给你雕支发簪。”
那桃木已经被雕琢出大致的形状,是一枝梅花,花瓣的纹路已经初见端倪,还带着新鲜木头的清香。林砚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细腻的纹路,心里一暖:“给我的?”
“嗯,”玄黎点点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你喜欢梅花,就雕了枝梅簪,等雕好了,给你插在发间,配你那件锦裳正好。”
林砚看着手中的梅簪,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想起在冰封谷时,他为了护她,不惜以身犯险;想起边城的寒夜里,他把仅有的暖衣披在她身上;如今到了这青竹镇,他又这般细致地为她雕簪子,记着她的喜好,护着她的安稳。
“玄黎,”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有你真好。”
玄黎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目光温柔而坚定:“能陪着你,才是我最好的时光。”
周老在一旁看着他们,眼底满是欣慰。他拿起水壶,给刚移栽的嫩芽浇了水,轻声说:“日子就该这样,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
夕阳西下时,阿石的小衫子已经大致做好了。林砚拿着针线,正在给领口锁边,针脚虽然不算特别细密,却很规整。玄黎的梅簪也雕得差不多了,正在用细砂纸打磨着,让花瓣的纹路更光滑。
阿石穿着新做的小衫子,在院中转了两圈,粉色的布料衬得她愈发可爱。“林砚姐姐,真好看!”她拉着林砚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说,“后日我就穿这件去桃花节!”
“好看,”林砚笑着点头,帮她理了理衣角,“阿石穿什么都好看。”
晚饭时,桌上摆着清炒春笋、炖排骨,还有张婶送来的桃花酥。玄黎不停地给林砚夹菜,把排骨上最嫩的肉都挑给她:“多吃点,后日去桃花节,要走不少路。”
林砚也给玄黎夹了一筷子春笋:“你也多吃点,雕了一下午簪子,肯定累了。”
阿石则在一旁,一边吃着桃花酥,一边念叨着桃花节的热闹,说要去看戏台,要去买桃花糖,还要去后山摘桃花。
夜深了,梅院又恢复了静谧。玄黎把打磨好的梅簪递给林砚,桃木的颜色温润,梅花的纹路细腻,枝桠间还雕着几颗小小的露珠,栩栩如生。“试试?”他轻声问。
林砚点点头,转过身,玄黎走到她身后,拿起梅簪,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发间。他的指尖偶尔触到她的发梢,带着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好看吗?”林砚轻声问。
玄黎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眼底满是惊艳:“好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他伸手,轻轻拂过发间的梅簪,“这枝梅,配你正好。”
林砚低头,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浅碧色的发带束着长发,发间插着一枝桃木梅簪,衣襟上的折枝梅与发间的梅簪遥遥相应,竟透着几分雅致的韵味。她抬起头,对上玄黎温柔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玄黎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窗外的月光透过梅枝,洒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院中的花苗在月光下静静生长,门楣上的木牌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梅院”二字在月色中愈发温润。
“后日去桃花节,”林砚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们去后山摘些桃花,插在屋里的瓷瓶里好不好?”
“好,”玄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月色,“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他抱着她,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月色与花影,心里满是安宁。过往的颠沛流离,生死考验,仿佛都被这梅院的烟火气与春日的暖意冲淡了。他知道,往后的岁月,他会陪着她,看遍春日桃花,夏日葵海,秋日硕果,冬日寒梅,岁岁年年,不离不弃。
林砚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她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家,有他,有阿石,有周老,有满院的烟火,有岁岁的安稳。
夜风吹过梅院,带着桃花的清香与桃木的温润,悄然弥漫在空气中。门楣上的木牌,在月光下静静伫立,守护着这满院的深情与安稳,也守护着他们往后无数个春暖花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