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您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
我的为人您最清楚,是您看着长大的。我这人实在,有一说一。
要是您老在我跟前演戏,就我这嫩茬儿,哪是您的对手!您能看透我,我哪能猜透您的心思!
末了,他还不忘补上一句:您说是不是?
易忠海咬得牙床咯吱作响。
那张铁青的面孔阴沉似水,半晌挤不出半个字。
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来自易忠海的怨念值增加了200点。
虽然怨念数值有所下降,
但曹漕并没有乘胜追击,继续针对这个老绝户。
并非曹漕心软了,
主要是他摸不准易忠海的底线。
万一这老头怨气太重,
当场气绝身亡,
对曹漕来说也是损失。
闫埠贵夫妇可不是省油的灯,
借着这个机会,
平时不敢顶撞易忠海的老两口,此刻格外理直气壮。
最终易忠海赔了二十块钱才了结此事。
这对夫妻向来精打细算,
连亲生子女都不放过,更何况外人。
拿到钱的闫埠贵夫妇立刻变了脸。
刚刚还怒视易忠海的三大妈,
转眼就笑呵呵地说:大伙儿散了吧!都是误会!咱们都知道一大爷的为人,说他思想有问题,我可不信。
闫家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弄脏裤子的易忠海只得回家更衣。
二十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他确实恨透了曹漕。
这个曹漕就是头吃人不吐骨的狼崽子,
明明知道实情还要闹这一出。
我易忠海哪里得罪他了?
他咬牙切齿地嘟囔着,
早晚要找个机会收拾他。
行了,少说两句吧。
一大妈这次倒很平静。
不是因为她相信丈夫的人品,
而是她彻底想通了。
多年婚姻无子嗣,身边也没有可依靠的人。
若是与易忠海闹翻,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
陈瞎子。
原名已记不清了。
他在这一带颇有名气,是个高人。
早年据说在湘西闯荡。
年轻时也曾风光一时。
后来不知怎的修习了玄门之术,竟能通阴阳、窥天命,掌握了测算祸福的本事。
无论是占卜算命,还是化解凶煞,他都样样精通。
在那个旧年代的四九城里,他风光无限。
然而,时代变了。
像陈瞎子这样的人,已不再受追捧。
甚至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些年,他的日子愈发艰难,饥饱不定,早已不复往日的体面。
今天,易忠海特意请来了他。
不为别的,只为做场法事。
最近易忠海霉运连连,遭遇了许多从未经历过的麻烦。
他怀疑是宅院的风水出了问题,要么是小鬼作祟,要么是邪气侵扰。
一张桌,两支蜡,黄纸、糯米、纸钱和草人。
尽管双目失明,但陈瞎子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专业,道行并未减退。
“天灵灵,地灵灵,妖邪鬼怪速现形!”
“急急如律令!”
“恭请太上老君显神通!”
手持桃木剑,趁着夜色深沉,他一本正经地施展法术。
最后,他仰头灌下一口酒,满脸陶醉。
为何驱邪还要喝酒?
其实,是陈瞎子出了岔子。
他本想喷一口酒,助长钬焰声势,烘托气氛。
可惜,多年未尝酒味的他一时贪杯,没喷出去,反咽进了肚子。
“好酒!二锅头够劲,真地道!”
他心里暗暗赞叹。
院子里住的全是爱凑热闹的主儿。
有热闹可看,这帮人自然不会缺席。
陈瞎子有没有本事,他们并不关心。
重要的是。
他这一通折腾,给大伙无趣的日子添了点乐子。
见陈瞎子收了架势。
易忠海赶紧凑上前问:“陈大师,怎么样?”
“这孽障可不好对付。”
“老夫跟着东岳大帝修行几十年,头一回碰上这么厉害的邪物。”
陈瞎子语气凝重。
一听这话。
易忠海脸色大变,暗想:果然有脏东西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