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灶台风波（2/2）

“爹，”季墨立刻坐起身，信手拈来一个理由，“我这不是在学习技能嘛，师傅说了，学习期间不能分心出声，习惯了就好。”

“得咧，爹知道了。”季大山松了口气，“大伙都回来了，你看接下来咋弄？”

“您扶我起来，我去院子里坐着看你们干。”

“行，慢点。兰儿，给你姐拿个木墩来！”季大山招呼道。

人多力量大，洗好的猪下水已经摊开在自家门口铺着的草帘子上晾着。大伯娘季蓝氏正拿着草木灰用力蹭洗那口借来的大铁锅。大家都默契地忙碌着，内外都是一把好手。

季墨指挥道：“爹，就在院墙根搭个简易灶，把大铁锅支上，先煮那两根大骨头。”

“我来！”稻子应声麻利地跑出去找合适的石头。

“娘，您去烧开水吧；兰儿，你们挖的山姜野葱呢？洗干净了拿过来。”

“姐姐，都拾掇干净了，挖了不少呢，你看下。”兰儿捧着一大把清洗好的山货递过来。

“嗯，挺好。”季墨点点头，“娘，您把这些山姜、野葱、野蒜都切一下，不用太小，块状就行。兰儿，去把那口酱菜缸再彻底刷洗一遍。”

“早就洗干净了，就等着我用呢！”季吴氏忙道。

“嗯好。兰儿，那你带上大妮、二妮和文杰去附近采点野菜吧，别走太远！”

“好嘞！”懂事的二妹兰儿吆喝一声，带着几个小萝卜头出了门，院子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季墨回屋找了块干净的布，将在镇上药堂买的桂枝、陈皮、砂仁、甘草拿出来，又从空间取出八角、花椒、香叶，一股脑儿放进布里包好，仔细缝制成香料包。刚缝好，就听到院子里又吵嚷起来，她赶紧出去。

刚踏出屋门，就听见祖母阎婆子尖利的骂声炸响：

“你们这帮吃屎长大的玩意儿？把这臭烘烘、的玩意儿弄院子里，搞得马仰人翻、乌烟瘴气！赶紧给我扔出去！桂花（季墨的小姑）都吐了大半天了，要真病了你们赔得起吗？”

季大山一边劈柴一边陪着笑：“二娘，我都说了，分家不分心，一会儿做成了，肯定先孝敬二老！”

“孝敬？拿屎肠子孝敬？你们自己也知道不一定能成吧？我看你们就是馋疯了！谁家好人吃这玩意儿？”季婆子唾沫横飞。

这时，祖父季老头也拄着拐杖阴沉着脸走出来：“要搞去外面搞！别在家现眼！眼不见为净，看见你们我就气不顺！”

季大山刚想开口，季墨抢先一步说道：“爹，后院菜地旁边有块空地，我们去那煮吧！”

“行！稻子，你手脚快，去后院清理一下，我把这边的火撤了挪过去。”季大山立刻安排。

一家人七手八脚地把后院那块空地清理出来。日头偏西时，一个用石板垒起的简易灶台在后院搭好了。季墨轻轻扯了下稻子的袖口，低声说：“稻子哥，趁天没全黑，你去竹林砍些碗口粗的竹子来，我有用。”

稻子刚应声要跑，眼角余光瞥见祖父季老头不知何时已站在堂屋的阴影里，手里攥着一根粗木棍，正一下下用力地叩击着脚下的青石板。

“笃…笃…笃…”沉闷的敲击声仿佛敲在人心上。季老头苍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和极度的不耐烦：“谁准你们在这儿起灶的？赶紧给我拆了！耽误了明年种菜，你们担待得起吗？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