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冰下残魂（1/2）

北极的极夜终于褪去第一缕墨色，铅灰色的云层被朝阳镀上金边，冰晶在风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方柯肩头时，已没了昨夜的刺骨寒意。他踩着及膝的积雪，一步步走向冰原中央——那里曾是虚空裂缝咆哮的核心，如今只留下一块比周围低陷半米的冰面，冰层表面凝结着淡蓝色的封印符文，是楚墨昨夜加急布下的临时禁制。

身后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叶晓晓抱着一件加厚的战术外套快步追上，冰蓝色的长发被风拂到耳后，露出冻得微红的鼻尖。“队长，陈教授刚发消息说，监测仪显示这里的能量波动有异常，让你别单独行动。”她将外套披在方柯身上，指尖的冰雾轻轻扫过他的手腕，“你的能量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虚空能量反扑……”

方柯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空间之心的余温透过手套传来。“放心，我能感觉到它的状态。”他目光落在脚下的冰面，瞳孔中淡蓝光晕流转，“不是反扑，是在蛰伏。就像冬天埋在土里的种子，等着春天破土。”

不远处的临时营地已热闹起来。周汉杰正举着雷火长刀晨练，橙红色的火焰在刀身跳跃，将他周身的积雪都烤得滋滋融化，嘴里还哼着基地里流行的战歌；李国凯蹲在雪地里，用骨刺在冰面上刻画着简易的防御阵型图，卡鲁蹲在他身边，用狮爪在图上划出非洲部落的兽魂阵纹，两人时不时争执几句，却又很快拍着大腿大笑；黄雯雯坐在悬浮监测仪旁，眉心的精神力印记忽明忽暗，正同步梳理全球异能者联盟传来的情报；楚墨则围着一堆符文石打转，符文笔在石头上飞舞，金色符文如流星般划过，在清晨的光里格外耀眼。

“队长小心点！”周汉杰挥刀劈出一道火刃，火刃在冰面上炸开一团火花，“要是那玩意儿敢冒头，我第一时间冲过去把它烧成灰！”

方柯笑着挥手示意，转身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冰面。他脱掉右手的战术手套，露出布满细小疤痕的手掌——那些都是历次与虚空能量战斗留下的印记，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只是浅淡的划痕，却都承载着守护的重量。他将手掌轻轻贴在冰面上，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却被掌心空间之心的能量瞬间驱散。

淡蓝色的能量如溪流般渗入冰层，顺着冰晶的缝隙缓缓下沉。冰层下的世界远比表面复杂，无数冰棱如利剑般交错，冻土层中嵌着虚空蠕虫的残壳，绿色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暗紫色的晶体，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方柯的意识随着能量一同下沉，如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寸区域，终于在地下三十米处，捕捉到了那丝异常的能量。

那股虚空能量真的像一颗种子，蜷缩在冻土层的缝隙里，周围缠绕着细密的暗紫色丝线，正缓慢地侵蚀着周围的冰晶。它的波动极其微弱，若不是方柯的空间之心对虚空能量有着特殊的感应，根本无法发现这隐藏极深的威胁。更让他心惊的是，这股能量中蕴含着一丝模糊的意识——那是属于虚空主宰的气息，冰冷、邪恶，带着毁灭一切的欲望。

“找到了。”方柯低声自语，指尖的能量波动骤然加强。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丝意识碎片正在“观察”他，就像猎手盯着猎物，充满了恶意与轻蔑。

“我知道你还在。”方柯的声音在寂静的冰原上飘散，被风卷着掠过营地，惊醒了几只落在帐篷上的雪鸟。“你以为留下一丝意识碎片，就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再次卷土重来吗？”

他顿了顿，掌心的能量又沉下几分，几乎触碰到那丝虚空能量：“你以为星陨教派的残党能帮你唤醒意识，让你突破封印，降临绿星吗？”

冰层下的虚空能量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暗紫色的丝线瞬间暴涨，朝着方柯的能量探源缠来，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意——那是赤裸裸的嘲笑，仿佛在说“你们人类的抵抗，不过是垂死挣扎”。周围的冰晶被这股能量侵蚀，迅速化作黑色的粉末，顺着缝隙向下坠落。

“你错了。”方柯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出鞘的九霆剑，空间之心的能量在他掌心爆发，淡蓝色的光芒如光柱般穿透冰层，将地下三十米的区域照得一清二楚。营地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这边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