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月华解围（2/2）
曦月仙子美眸微睁，闪过一丝讶异：“归墟之眼危险重重，即便化神修士也九死一生。道友实力超群，但亦需谨慎。我广寒宫祖师手札中，曾简略提及归墟之眼外围的‘八卦封灵阵’，或许对道友有所帮助。”
她取出一枚月白色玉简，递给陈长生：“此乃祖师手札的部分拓印，内有关于归墟之眼外围阵法的些许记载，虽不完整，但愿能对道友有所裨益。”
陈长生接过玉简，神识一扫，果然看到了一些关于八条符文光路的描述，虽然简略，但印证了他的一些推测，且补充了一些细节。
“多谢宫主。”陈长生郑重收下，“宫主伤势不轻，若不嫌弃，可先随我至临时落脚处疗伤。待伤势恢复，再图后续。”
曦月仙子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此刻她确实需要安全之地疗伤，且与陈长生同行，也能互相照应，防备寂灭仙宫再次来袭。
二人一牛当即离开广场，返回陈长生之前布下隐匿阵法的碎片。
进入阵法，曦月仙子服下丹药，开始闭关疗伤。陈长生则在一旁护法，同时仔细研究曦月仙子给的玉简。
玉简中记载，归墟之眼外围的八条符文光路，确实是上古大能布下的“八卦封灵阵”，目的是稳定归墟之眼，防止其中狂暴的混沌归墟之力彻底爆发，同时也有封印和筛选进入者的作用。每条光路对应一种本源之力，需以相应属性之力或特殊方法才能安全通过。若强行硬闯，会引发大阵反击，甚至引动归墟之眼暴动。
“八卦封灵阵……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坎水、离火、艮山、兑泽。”陈长生若有所思，“我需要通过的，应该是哪一条？或者说，哪一条是生门？”
玉简中并未明确指出生门所在，只提到阵法会随时间流转而变化，生门位置不固定，需根据阵法运转规律自行推算。
陈长生盘膝坐下，开始结合之前数日的观察，以及玉简中的信息，全力推演阵法变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曦月仙子在丹药和陈长生提供的精纯灵气辅助下，伤势快速恢复。
三日后，曦月仙子伤势基本痊愈，气息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似乎因祸得福，修为有所精进。
而陈长生也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如何？”曦月仙子问道。
“阵法规律已大致摸清。”陈长生起身，“下一个生门出现的时间，在十二个时辰后，对应‘坎’水位。坎水主险、主陷，却也主流动、变通。需以柔克刚，顺势而为。”
曦月仙子闻言，蹙眉道：“坎水位……此路恐怕不易。陈道友可有把握？”
陈长生望向远处的归墟之眼：“有没有把握，总要试一试。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做些准备。”
他取出一些材料，开始炼制几枚特殊的“破阵符”。这些符箓并非强行破阵，而是模拟相应属性波动，暂时融入阵法，获得通行权限。
曦月仙子在一旁观看，见陈长生手法娴熟，符道造诣极高，心中暗暗赞叹。
炼制完符箓，陈长生又调整状态，将自身精气神提升至巅峰。
十二个时辰将至。
二人一牛离开隐匿阵法，来到归墟之眼边缘，选定“坎”水位对应的那条符文光路。
此时，那条光路正流淌着水蓝色的光华，符文如同流水般涌动，散发出柔韧却深不可测的气息。
“就是现在！”陈长生低喝一声，率先踏入光路。
曦月仙子紧随其后，老牛则踏着沉稳的步伐跟在最后。
一入光路，周遭景象顿时大变。
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水域之中，四周都是流动的符文之水，柔和却蕴含着庞大的压力。每前进一步，都需要对抗水流的阻力与阵法之力的侵蚀。
陈长生催动破阵符，周身泛起一层水蓝色光晕，与周围符文之水相融，压力顿时大减。他领着曦月仙子和老牛，顺着水流的“势”，缓缓向深处前进。
光路并非直线，而是蜿蜒曲折，时而有暗流漩涡，时而有水压暴增的区域，稍有不慎便会被冲走或压垮。
行至中途，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拦住了去路。漩涡中心，隐隐有黑色的影子游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是‘坎水玄煞’，由阵法之力凝聚的守护灵物，蕴含寒煞与侵蚀之力，需小心应对。”曦月仙子提醒道。
陈长生点头，示意曦月仙子和老牛稍退。
他独自上前，面对那漩涡，并未急于攻击，而是双手结印，体内混沌灵力转化为精纯的水属性灵力，同时引动一丝归墟之力，模拟出“万流归墟”的意境。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陈长生轻声念道，手中印诀变化。
那漩涡似乎感应到了同源而更高层次的气息，微微一顿。其中游动的黑色影子也变得迟疑。
陈长生趁机将数道蕴含归墟道韵的水灵之力打入漩涡之中。
漩涡剧烈波动起来，其中的黑色影子发出无声的嘶鸣，挣扎了片刻，最终缓缓散去，漩涡也随之平复，化为一条相对平静的水道。
“道友对水之道的领悟，令人叹服。”曦月仙子由衷赞道。
陈长生微微一笑：“取巧罢了。继续前进吧。”
后续路程，又遇到几处类似考验，或需以特定属性破解，或需领悟其中道韵。陈长生凭借混沌道基的包容性与归墟之力的高层次，结合曦月仙子从旁辅助，一一化解。
终于，在光路尽头，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穿过了八卦封灵阵，真正来到了归墟之眼的内部边缘。
眼前是一片更加浩瀚的景象：巨大的灰色漩涡近在咫尺，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吞噬之力与混沌气息。漩涡周围，漂浮着一些更加古老的遗迹碎片，有些甚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而陈长生体内的归墟塔影，此刻共鸣之强烈，几乎要破体而出，直指漩涡最深处！
混沌核心碎片，就在那里面！
但陈长生也清晰地感觉到，漩涡深处，除了混沌核心碎片，还隐藏着数道强大的、充满敌意的气息。
寂灭仙宫的人，果然已经先一步进来了。而且，似乎不止枯骨长老那一批。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