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国家队终极试炼:地狱六小时,我率先交卷!(2/2)

“确定。我检查完了。”她声音不高,却在寂静里清晰得像空谷投下一枚石子。

教室里几乎同时传出细碎的抽气声。傅宇哲的视线猛地从卷面抬起,像被人轻敲后脑;楚月的笔“啪嗒”掉在纸上,滚到桌角又被她抓住。

卷子被接走。她收好文具,起身,离场。背影从容,像一把刚磨好的刀被收入鞘。教室门轻轻合上,留下一屋子被震荡到微微发麻的天才。有人嘴角抽了一下,立刻把眼睛按回卷面;有人忍不住偷看表,发现还剩七十多分钟,心跳顿时乱拍。

监控室里,总教练第一次失态地起身:“卷子。”说得干脆。几分钟后,卷子和厚厚的草稿送进来,灯下白得刺眼。

审题老师分工迅速。先看第四题。阅卷笔在纸上飞快移动,越看越慢。一个细谨的中年教练先抿嘴,再抬头,眼底压着兴奋:“她先把语言换顺了,再分层、对齐、收口。关节点都写了‘合法性’说明,没飞步。”

擅长数的教练看第二题,指尖在桌面打拍:“先保底,再拆难点,最后‘夹’住……稳,坑全绕开。”

看第一题的老师翻到草稿里那几条“脚注”,笑意从眼尾爬上来:“思路不花,构造有力,可检验,还自证了完整性。这种写法,不怕阅卷误解。”

三个人几乎同时放下笔。总教练没有问“多少分”,只问:“有没有不放心的点?”

沉默三秒。没有人开口。

总教练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背对大屏站了会儿,像把肩上的某种重量放下,又像把另一种重量提起。他没说“满分”,也没说“第一”,只交代:“把评分卡锁好。考场里还剩一小时。”

教室内,倒计时跳到“00:58:00”。有人捅穿第二题,抬头看第四题,眼前却像蒙了一层雾;有人在第三题硬挤出一条辅助线,又在下一步崩盘。傅宇哲把两题半磨成三题,第四题只写下“重述条件”;楚月在第二题的误差上找到了比平时更好的切法,却始终没跨过最后那道门槛。每个人都在与自己的心跳赛跑。

窗外,阳光爬过松梢,光斑摇晃。走廊尽头的饮水机“咕咕”两声,又安静下去。楼外阴影里,林晚照站着,手里捧着纸杯。她没有往回看,耳边没有喧哗,只有远处操场上旗绳撞杆的清脆声。她把水喝完,丢进垃圾桶,回宿舍,翻开一本薄薄的册子——不是题,是她这几年攒的“触发器清单”。她拿笔在其中几条旁边加了星号,像给下一轮训练排优先级。

她知道,集训营看得不是“一次爆发”,而是一条曲线——谁能把“今天的运气”折旧成“明天的必然”。她也知道,自己先交卷会在队里掀起风浪,那些风浪会沿着走廊传进每间宿舍,然后在下一轮对抗里变成更锋利的对手。很好。她需要的,正是越磨越亮的刃。

考场内,最后二十分钟像被人掐住喉咙,时间流速被人为拉慢。倒计时跳到“00:00:30”的瞬间,铃声响起。笔落、纸张摩擦、椅子拉动,声音像一阵疲惫的雨。卷子一叠叠收走,装进透明封袋,送向阅卷间。

一小时后,训练楼公告栏被推开。教练没贴成绩,只贴了一张纸——“本次摸底考核评分完成;个人详评将于晚间小范围发放。请以平常心面对每一次波动,试炼远未结束。”底下又加了一句:“今晚照常加练。”

走廊里短暂停顿,窃语被铃声掐断。有人抿紧嘴唇回教室,有人把水杯拧得“咔嗒”作响。风从走廊尽头吹来,把那张纸轻轻掀了一角,很快又落下。

宿舍里,林晚照把“触发器清单”合上,收进第一层抽屉。她把闹钟往后拨二十分钟——给晚上的加练留一点空隙。灯下,她把今天卷面上“可改”的地方写成两条短句:

1)第二题的第一刀还能更利,明天试“对照法”的路线。

2)第三题压平后的“转角”可以模板化,减少犹豫。

写完,她把纸折三叠,塞进笔袋——给明天的“必然”付一笔小小的定金。

地狱六小时,于她不过一次体温计;率先交卷不是炫技,而是节律——把自己调到合适的频率,用这个频率去打穿一层层空气。山谷里的风渐大,松针一片片颤动。下一秒,她已经在风里稳住了脚。

风暴刚起。她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