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神秘木匣(2/2)
绸缎铺得极其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显见当年放置之人是何等郑重。
绸缎之上,静静地躺着两件物品。
左边是一卷帛书,用深青色丝线系着,卷轴两端是温润的白玉轴头。
帛书呈现出一种象牙般的淡黄色,边缘整齐,保存得相当完好。
右边则是一块孩童巴掌大小的玉牌,通体碧绿,色泽纯正,在明黄绸缎的映衬下,宛如一泓凝固的春水。
王忠义首先拿起了那块玉牌。
入手温润,是一种与体温相近的暖意,而非玉器常有的冰凉。
质地细腻如脂,触感与他胸前的玉佩有几分相似,但细看之下又有不同。
玉佩上的纹路繁复玄奥,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而这玉牌表面的纹路却极其简单,只有几道流畅的弧线环绕中央,勾勒出一个古朴的轮廓。
玉牌中央,刻着一个古篆字。
“令”。
这个字刻得并不深,但每一笔都力透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忠义凝视着这个字,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位身着古服的老者,手持玉牌,面对群山宣读着什么。
画面一闪而逝,却真实得让他心头一悸。
他将玉牌翻转过来。
背面刻着数行小字,字迹比正面的“令”字要细密许多,用的是另一种更为古老的篆体。
王忠义眯起眼睛,逐字辨认:
“天——地——为——鉴——”
“日——月——为——证——”
“持——此——令——者——”
“皆——为——隐——门——”
“隐门令?”
王忠义低声念出这三个字,心脏猛地一跳。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那是前世的事了。
他曾因一次任务涉及到华人风水师,在图书馆查阅过大量风水古籍和野史笔记。
其中在一本明代嘉靖年间编纂的《江湖异闻录》残本中,读到过关于“隐门”的零星记载。
那本书纸张脆黄,字迹漫漶,相关内容不过寥寥数页,且多语焉不详,夹杂着大量荒诞不经的传说,当时他只当作古人猎奇的志怪故事来看。
但现在,那些尘封的文字碎片却清晰地浮现出来:
“……隐门者,源流不可考。或曰上古炼气士之遗脉,或曰三代宗门之苗裔。其门人潜踪匿影,不显于俗世,然皆怀异术,晓秘辛……”
“……历代隐门令主,皆当世奇人。有能以草木为兵者,有可御风而行者,有可窥天机者……然其行踪飘忽,世人难觅其踪……”
“……隐门有令,非金非铁,乃灵玉所制。持令者,即为隐门之客,可得门中庇护,亦须守门中之约……”
“……自前朝末,隐门渐隐。或曰其门内讧,或曰天地有变,灵机消散,异术难存。至今百余载,已绝迹于江湖……”
王忠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牌边缘。
那些他曾以为是古人虚构的记载,此刻却与手中的实物严丝合缝地对应起来。
上古炼气士的遗脉?掌握失传的武学秘术和上古秘辛?历代令主都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
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但紧接着,理智又将他拉回现实。
那本《江湖异闻录》也明确记载了:隐门已经“绝迹于江湖”百余年了。而且书中还提到一个关键信息——“灵机消散,异术难存”。
王忠义回忆起自己看过的更多史料。
从先秦典籍到历代笔记,有一个隐约的脉络:那些关于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传说,在周朝及之前记载得最为详尽生动;自秦汉以降,此类记载逐渐减少,且多流于模糊的传说;到了唐宋,已多是“异人”“奇士”这类较为笼统的描述;明清两代,则几乎只剩下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了。
学术界对此有过各种解释:古人想象力丰富、记载夸张、神话历史化……但若结合“隐门”的传说,以及“灵机消散”的说法,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这个世界,曾经真的存在过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或能量,姑且称之为“灵气”。
但这种能量从周朝开始,就逐渐衰减、稀薄,到了近现代,已经稀薄到几乎无法感知、无法利用的程度。
而那些依赖“灵气”存在的组织、传承、异术,也随之式微、失传,最终湮没在历史尘埃中。
那么,这枚隐门令,怎么会出现在和珅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