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领证登记(1/2)
1966年1月8日清晨,王忠义天不亮就醒了。
他对着镜子刮了三遍胡子,把珍藏的深蓝色呢子中山装熨得笔挺,连皮鞋都擦得能照见人影。
手指微微发颤地捏着街道开好的结婚证明,这张薄薄的纸片在他掌心里发烫——两世为人,这竟是头一遭。
蹬上自行车,他直奔娄家别墅。
娄家别墅的雕花铁门虚掩着。
娄晓娥穿着暗红色羊绒大衣站在台阶上,晨光给她的发梢镀了层金边。
等很久了?
王忠义刹住车,白雾从嘴里一团团冒出来。
娄晓娥摇摇头,睫毛上还挂着霜花。
她今天抹了友谊雪花膏,茉莉香混着寒气往人鼻子里钻。
王忠义驮上娄晓娥飞快的奔向民政局。
民政局的水泥台阶结着薄冰。
工作人员是个戴套袖的圆脸大姐,钢印一声压下去时,王忠义突然攥住娄晓娥的手。
结婚证上的油墨还没干透,两人站在门口翻来覆去地看,呼出的白气把纸面都哈潮了。
王忠义和娄晓娥捧着鲜红的结婚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上面的烫金大字。
阳光透过槐树枝丫,在纸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得自愿结婚四个字格外明亮。
娄晓娥忽然笑出声——结婚证照片里,王忠义的领扣系得太紧,脖子梗得像个木偶人。
回娄家的路上,坐在后座的娄晓娥雀跃的像百灵鸟,不停的哼着歌。
娄家别墅的门廊下,整整齐齐码着三个樟木箱。
最上头那个箱盖没关严,露出半截藕荷色的的确良衬衫——那是去年夏天娄母带她去东风市场扯的布。
娄母正往网兜里塞最后两瓶凤凰甘油,玻璃瓶撞在搪瓷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妈,您把梳妆台都搬空啦?
娄晓娥蹲下来翻检包袱,突然摸到个硬皮本子。
翻开竟是贴满剪报的《妇女生活常识》,扉页上钢笔字还洇着墨:娥娥新婚留念——母字。
娄母眼眶泛红,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晓娥啊,到了王家要勤快些……
冬天记得穿暖和点,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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