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东线平逆,术败身擒(1/2)
公元197年的淮南之地,春末的风中已带上了淮水的湿暖,却也裹挟着浓烈的铁锈与血腥。自大司马、宜城县侯刘备亲提荆豫精锐,打出“讨逆”大旗东出汝南以来,战火便在这片袁术自诩的“仲氏”疆土上迅猛蔓延。
旌旗东指,兵锋所向,刘备大军连破慎县、平阿,兵临当涂城下。当涂乃寿春西面门户,袁术遣麾下大将桥蕤率重兵把守。城下,两军对圆。张飞挺丈八蛇矛,乌骓马人立而起,声若惊雷:“燕人张翼德在此!桥蕤鼠辈,速来纳命!” 桥蕤硬着头皮出战,不过数合,被张飞一矛洞穿铠甲,挑于马下。当涂遂克,寿春门户洞开。
袁术惊惧,急令梁纲、乐就引兵于寿春西南设防,企图阻滞刘备兵锋。刘备令赵云领轻骑迂回侧击。白马银枪的赵子龙如同旋风般卷入敌阵,枪影点点,寒星烁烁,梁纲措手不及,被一枪刺落;乐就欲逃,被赵云拍马赶上,手起枪落,了结性命。袁术军再遭重创,刘备主力遂进抵寿春城下,深沟高垒,将这座伪都城围得水泄不通。冲车、云梯日夜赶造,攻城之势如山雨欲来。
与此同时,东南方向,接到朝廷明诏的平东将军、温侯吕布,留陈宫守下邳,自与大将高顺点起并州狼骑与陷阵营精锐,南下直扑广陵。广陵守将纪灵,乃袁术麾下头号大将,闻吕布来犯,严阵以待。阵前,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威风凛凛。他睥睨纪灵军阵,不屑一顾。
随军参赞的广陵名士陈登(其心早已暗向朝廷)于吕布身侧低语:“温侯,纪灵虽勇,然广陵新附,其军心未固,且防线绵长,首尾难顾。以温侯之神勇,率精锐直捣其中军,若能阵斩此獠,广陵必传檄而定。” 吕布大笑:“元龙(陈登字)知我!” 遂不待大军齐进,亲率陷阵营为锋矢,赤兔马快,如一团燃烧的烈焰,直冲纪灵中军麾盖。
纪灵见吕布亲自冲阵,亦悍然迎上。三尖两刃刀与方天画戟轰然交击,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二人刀来戟往,战至二十余合,纪灵气力渐衰。吕布觑得破绽,画戟如毒龙出洞,疾刺纪灵咽喉。纪灵格挡不及,被戟尖贯喉而过,当场毙命。主将既死,广陵袁军大溃,吕布趁势掩杀,迅速平定广陵全境,随即挥军西向,兵锋遥指寿春东南,与刘备大军形成钳形夹击之势。
寿春城内,伪帝袁术已是坐困愁城。外有强敌环伺,内里粮草日蹙,军心涣散。他先派张勋、李丰试图突围或袭扰刘备粮道,皆被刘备军识破。张飞击破张勋,李丰则被赵云于乱军中斩首。寿春彻底成为孤岛。
穷途末路之下,袁术终于做出最后的抉择。是夜,他忍痛焚毁部分宫室(不舍得全烧),携皇后(冯氏)、部分皇子嫔妃、少数心腹近臣,以及那方视若性命的传国玉玺,在千余残兵护卫下,悄悄打开北门,企图渡过淮河,北投其兄袁绍,以期东山再起。
消息很快被吕布的游骑探得。吕布闻报,“袁公路竟想逃?还有那玉玺……”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精光,“高顺!点齐轻骑,随某追!” 他深知,放走袁术后患无穷,而玉玺更是无价之宝。
吕布亲率数百并州精骑,星夜沿淮河北岸疾驰,终于在淮河一处渡口附近,追上了仓皇如丧家之犬的袁术一行。袁军残兵早已毫无战意,见吕布如见煞神,一触即溃。袁术本人连同家眷、玉玺,皆被吕布部众轻易擒获。昔日趾高气昂的“仲家皇帝”,此刻蓬头垢面,瑟瑟发抖,再无半分威仪。
望着跪在面前的袁术和那方盛放玉玺的锦盒,吕布志得意满,却又有些踌躇。陈登再次悄声进言:“温侯,此二物,一为烫手山芋,一为招祸之根。袁术,天下共讨之贼,谁得之,虽有大功,亦担干系。玉玺,天命象征,更是敏感至极。今曹司空在北,刘大司马在东,皆虎视眈眈。不若……将玉玺献于曹公,示好结援;将袁术送交刘大司马,由其献俘朝廷。如此,曹公得宝必喜,刘备得贼需处置,二者难免心生芥蒂。而我军坐拥广陵,观望其间,岂非进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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