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跨海定汉津,零陵神将立(2/2)

苟骨田川忙说:“东去五十里,有伊都国,素来不驯,曾劫掠奴国边境。”

魏延按剑欲起:“末将去。”

廖淳却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如遣一将试倭人战力。”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不远处——邢道荣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倭人献上的石斧研究,还嘟囔:“这玩意儿砍柴都费劲……”

“邢军侯。”庞统唤道。

邢道荣忙起身:“在!”

“令你率本部五百,奴国兵一千为前锋,征讨伊都国。”

邢道荣眼睛一亮:“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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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都国的“都城”比奴国还不如。

一道土围子加木栅栏,便是城墙。城内茅屋数十间,中央有个稍大的木棚,挂着兽骨装饰——这便是“王宫”了。

伊都王听说汉军来伐,率兵千余出“城”迎战。这些倭兵大多赤裸上身,持竹枪、木弓,少数头目有青铜短剑。他们嚎叫着冲锋,阵型散乱如蜂群。

邢道荣立在阵前,挠了挠头。

“就这?”他回头问奴国兵向导,“这便是伊都国全部兵马?”

向导战战兢兢点头。

邢道荣大笑,声如洪钟:“儿郎们,弩手准备——放!”

一百汉弩齐发。弩箭穿透竹盾,贯穿皮肉。冲在最前的几十倭兵惨叫倒地,余者骇然止步。

“再放!”

第二轮齐射后,倭兵彻底崩溃,转身就逃。邢道荣挥斧大喝:“追!”

汉军撞开木栅,冲入土城。邢道荣一马当先,大斧挥舞——倭兵矮小,斧过处真如割草。有个倭将持铜矛刺来,邢道荣一斧劈断矛杆,再一斧,那倭将连人带甲被劈成两半。

半日,城破。

邢道荣站在“王宫”前,看着跪满一地的俘虏,忽然想起军令,转头问副手:“那个……大王令,高过车轮者诛之。车轮呢?”

副手一愣:“未、未带车轮……”

“罢了!”邢道荣大手一挥,“都捆了,送回汉津港挖矿!”

八百余俘虏被押走。消息传回,汉津港军帐内,廖淳忍俊不禁:“零陵后上将军,果乃福将。”

魏延却摇头:“非彼勇猛,实倭人太弱。其兵无甲,器无铁,阵无章法,如童子戏。”

庞统正色:“然连战皆捷,士气已振。传令,再攻百里外那马台国——此乃邪马台附属,正可试探。”

邢道荣领命再战。

那马台国稍有准备,土垒加木栅,还挖了浅壕。邢道荣令奴国兵正面佯攻,自率两百精兵绕到后方峭壁——倭人认为天险之处,对常年钻山林的零陵汉子来说如履平地。

当汉军从“天险”突入城中时,倭人大骇,以为神兵天降,跪地不敢抵抗。

两日,灭国。

消息传到狗奴国,其王大怒,派附属熊袭国来战。熊袭以山地险峻自恃,邢道荣却令奴国兵正面诱敌,自率两百人攀绝壁,直捣其神社。

神社中,倭巫正跳舞祷祝,忽见巨汉破顶而降,斧光如电——当场昏死。

三日,熊袭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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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月余,邢道荣连灭三国(实为三个大部落)。

凶名传遍九州北部。倭人畏称:“汉邦有巨神将,身高八尺,斧如门板,呼喝如雷,眼如铜铃,不可敌!”

传言越传越玄,到最后,竟说邢道荣能呼风唤雨,斧劈山岳。

汉津港内,奴国首领对邢道荣敬若神明,献上最美味的鱼脍、最醇的清酒,还有三名倭女。邢道荣拒了女子,却抱起酒坛狂饮,喝完一抹嘴:“淡!太淡!不如零陵老酒得劲!”

是夜,军帐中。

邢道荣坐在缴获的倭人“王座”——一张雕着鬼面的宽大木椅上,对几个老部下嘟囔:“你们说怪不怪?俺在零陵,打山贼都要拼命。在这地方,打仗跟砍瓜似的……俺一个军侯,倒成神将了?”

部下憋笑:“将军威武。”

“威武个屁!”邢道荣晃着酒坛,“俺就觉得……憋屈。这功劳,拿得不踏实。”

帐外,庞统、魏延、廖淳正巡营至此,听见这话,相视而笑。

“虽是莽夫,倒有自知之明。”魏延道。

庞统望向港口灯火,又看向手中瀛洲草图。他在“邪马台”“狗奴”两处画了圈,轻声道:“威已立,下一步,该让那两位‘国王’做出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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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海,另一端。

吴郡港口,夜色深沉。

十余艘快船悄然出港,船帆染成深色,不见旗帜。蒋钦立在船头,对身旁的周泰低声道:“主公令,扮作海盗,劫刘备商船。切记,莫留活口,莫露身份。”

周泰按刀,眼中凶光闪动:“某晓得了。”

船队驶入东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汉津港的烽燧台上,守夜士卒打了个哈欠。他望向东方的海面,那里星河璀璨,仿佛预示着这片新土上即将发生的一切。

海风猎猎,吹动“汉”字大旗。

旗杆下,邢道荣的鼾声如雷——这位“零陵神将”正梦见家乡的辣酒,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