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颍川留缘（2/2）

这番评价，既肯定了廖湛的能力，也点出了他手段的非常规性，迅速在颍川士林中传开，为廖湛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又一日，廖湛刘备两人信步于市集，体察民情。忽见前方一阵骚乱，几名市井无赖正围着一个布衣少年推搡叫骂，似是索要钱财。

那少年虽势单力薄，衣衫朴素，却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岂敢妄为！”言语间，已显露出不同于寻常少年的锐气与机锋。

刘备眉头微皱，上前几步，亮明身份：“住手！本官在此，安敢放肆！”

那些无赖见是官员，气焰顿消，嘀咕着四散退走。

少年整理了一下衣袍，转向廖湛，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在下徐福，多谢将军解围。”

廖湛打量着他，见其年纪虽轻，约莫十三四岁光景，但目光明亮，应对从容，心中一动，便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温和道：“小友不必多礼。观你言行，他日必非池中之物。世道纷乱，当勉力进学，保全有用之身。”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质地温润的普通玉佩，递了过去，“若他日游学或遇难处，可持此物寻我，或可得一助力。”

徐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廖湛真诚的目光，双手郑重地接过玉佩，深深一揖：“福，谨记明府之言，多谢明府！”

回到馆驿，与刘备谈起今日见闻，略带几分失落：“守仁兄，颍川英才，似皆无意于备。”

廖湛为他分析道：“玄德兄不必灰心。石广元、孟公威，乃务实之士，非轻视于你，乃观望时局耳。至于荀文若、郭奉孝之流，眼光极高，所图者大，此时自然难以下注。然今日我等已留下名号，足矣。”

他语气转而深远：“今日种因，他日结果。我已留意数人，其名虽不显于当世，然皆有实学。譬如今日所遇那徐福少年，年纪虽幼，已露峥嵘。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栋梁之材。玄德兄，根基需慢慢夯实，人心需缓缓经营。”

大军开拔的号角即将吹响。廖湛独立在颍川城头，望着城外连绵的军营与远山，心中思绪翻涌。荀彧、郭嘉、戏志才…这些顶尖的智者，似乎历史惯性依旧强大，他们的目光已然或即将投向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