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荆豫深耕（1/2）

初平元年的秋光，洒在豫州治所谯县的城头，为这座刚刚成为一方州牧驻跸之地的古城，镀上了一层充满希望的金辉。镇南将军、豫州牧刘备的旌旗在州牧府门前迎风招展，求贤的榜文早已遍传郡县，一股崭新的气象，正在这片中原腹地蓬勃而生。

最先响应这求贤之风的，是颍川名士陈群。他轻车简从，来到谯县，拜谒于州牧府前，姿态从容而郑重：“豫州牧刘使君在上，颍川陈群，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梳理刑名，安定地方，尽绵薄之力。” 其言谈举止，已全然不见当初在颍川时的审慎观望，而是带着一种认定明主的坦然。

紧接着，曾在陈留与刘备有过一面之缘的毛玠，也风尘仆仆而至。他不仅带来了自己的才学，更带来了一番深远的见解：“使君，如今天下分崩，黎民流离。玠以为，欲定天下，需持大义，蓄实力。当修耕植以蓄军资，揽贤才以固根本，如此，霸王之业可期。” 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刘备。

而后，淮南名士，亦是汉室宗亲的刘晔，接到了刘备以宗亲之谊、共扶汉室为名亲手书写的恳切邀约。刘晔感其诚意，审视其势，认为刘备确是众多刘氏子弟中真正有望重振社稷之人，遂不再犹豫，欣然北上来投。

不仅文士，猛将亦闻风而动。谯县本地豪侠许褚，聚集宗族乡党数千家，修筑壁坞自保，闻名乡里。他听闻同乡刘豫州仁德爱民，正在广纳贤才，遂率众来归。其人身材魁梧，容貌雄毅，声若洪钟，在州牧府前慨然道：“褚，一介武夫，愿追随使君，执鞭坠镫，万死不辞！”

一时间，豫州牧府内，文臣济济，武将如云，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鼎盛气象。

人才既聚，如何量才施用，平衡各方，稳固这荆豫基业，便成了当务之急。是夜，州牧府书房内，烛火通明，刘备与廖湛、程昱两位核心谋士进行了一场至关重要的商议。

“守仁，仲德，如今贤才毕至，我心甚慰。然则，职位有限，各方牵连，需得一个稳妥的安排，方能人尽其才，固我根基。” 刘备开门见山，道出了自己的思虑。

廖湛沉吟片刻，率先开口：“主公所虑极是。如今之势，重在平衡与实效。南阳乃主公起家之基业，帝乡重地，北接司隶，西邻刘表，位置险要，非威望素着、能独当一面之大将不能镇守。云长将军，威严持重，军略非凡，正堪此任。”

程昱捻须补充：“然则，南阳亦需能臣辅佐，元直长于军略谋划，可为云长臂助。至于翼德将军，勇冠三军，然性情如火，需主公在身边时时节制，方能发挥其最大威力，宜随中枢而动，统领中军精锐，以为四方策应。”

廖湛点头，继续道：“不仅如此，荆襄之士如石广元、孟公威等，久在南阳，可适当调部分至豫州中枢历练，亦可令其视野更阔；而豫州新附之才，如陈长文、毛孝先，亦需置于要职，使其尽展所长。如此荆豫人才交互使用，方能使其尽归王化，不分彼此，避免门户派系之弊。”

刘备仔细听着，目光深邃，缓缓颔首：“二位先生深谋远虑，切中要害。云长镇南阳，可保我根基无虞；翼德随中枢，能应四方之变；荆豫人才交融，正合我‘荆豫一体’之策。便依此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