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尚仪局的胡大人!(2/2)

这与记忆中那个锦衣玉食的胡家大小姐判若两人。

善祥,这些年...胡尚仪声音哽咽,你受苦了。

胡善祥摇摇头,泪水无声滑落。她想起那个雪夜,奶娘背着她逃出南京城,一路乞讨到扬州。

奶娘病死后,她被牙婆拐卖,几经转手,最后因一副好嗓子被醉月楼买下...

不说这些了。胡尚仪抹了把脸,转向门口噤若寒蝉的钱妈妈,姑娘的卖身契呢?

钱妈妈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在、在这儿...连官府的红契都有...

胡尚仪接过扫了一眼,冷笑:洪武二十年的旧契,也敢说是死契?按《大明律》,良家女子被拐卖为娼,主犯当绞!

钱妈妈扑通跪下:大人明鉴!老身买她时真不知道...

罢了。胡尚仪摆摆手,念在你这些年没逼她接客的份上,此事作罢。说着从荷包里摸出块碎银扔过去,这是汤药钱,今日之事若传出去...

不敢不敢!钱妈妈连连磕头,老身这就收拾东西回乡下,这辈子都不踏足应天府!

待老鸨退下,胡尚仪亲自打水给侄女净面。

温热帕子敷在红肿的脸颊上,胡善祥忽然想起什么:姑姑,您怎么认出我的?

胡尚仪笑了:你左耳后那粒朱砂痣,姑姑怎会忘记?

她轻抚侄女耳后,三个月前礼部宴饮,我远远瞧见个弹琵琶的女子,就觉得眼熟,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胡善祥恍然。难怪那日后,总有达官显贵点名要听她弹曲,原来都是姑姑安排的。

善祥,胡尚仪突然正色,跟姑姑回宫吧。我在尚仪局还有些体面,能给你谋个女史的位置。

进宫?胡善祥手指一颤。那个夺走她全家的紫禁城?

胡尚仪看出她的犹豫,压低声音:傻孩子,难道你想一辈子在这地方?她环顾这间脂粉气浓郁的闺房,你爹若在天有灵...

我...胡善祥攥紧衣角。

她想起那夜那位高老爷听她弹完《广陵散》后,脱口而出的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

那人虽刻意掩饰,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腰间若隐若现的龙纹玉佩...她早猜到他身份不凡。

姑姑,她突然问,如今宫里...可是有位喜音律的贵人?

胡尚仪神色骤变:你见过太孙?

胡善祥心头一震。

难道真是他!?

善祥!胡尚仪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与太孙...到哪一步了?

没有!胡善祥耳根发烫,他只是来听过几次曲...

胡尚仪长舒一口气,随即肃容道:记住,从今日起,你从未见过什么太孙。朱瞻基此人心机深沉,绝非良配。

胡善祥低头不语。

她想起那夜高老爷醉后吟的诗——素手拨云生涧雪,青丝绾月落江潮,那般温柔缱绻,怎会是姑姑说的...

收拾细软吧。胡尚仪起身,马车在楼下等着。

胡善祥环顾这间住了五年的闺房。

妆台上的象牙梳是陈御史送的,床头的《乐府诗集》是张翰林赠的,窗边那盆兰草...

她突然瞥见案几上摊开的诗笺,墨迹未干的《秦淮夜泊》只写了半阙。

这是为高老爷准备的新曲。

稍等。她轻声道,提笔在诗笺角落添了个小小的字,然后折好塞进袖中。

就当...留个念想吧。

【(拍桌)来来来!给新入坑的兄弟划重点啦!胡善祥这名字听着耳熟吧?没错她就是夏晴本晴!但重点来了——历史上这位可是朱瞻基的正牌皇后!从她出场那刻起,作者早就在下一盘大棋了...至于是什么棋?嘿嘿,看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剧透会被寄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