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给本王把金陵城围了!(1/2)

就在这悲愤交织的时刻,朱高煦感觉到蒲源的身体猛地一阵剧烈抽搐。

少年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气力,死死抓住朱高煦的蟒袍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金线里,从齿缝间挤出最终遗言:

“殿…下…科…举…不…能…停…”

话音未落,那紧紧攥着的手蓦地松开,颓然垂落。

与此同时,一样东西从他松开的手指间滑落——是半本被撕烂、浸透鲜血的《论语》。

朱高煦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探向蒲源的鼻息。

那一刻,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秋风卷着血腥味,无声地呼啸。

良久,良久。

他才轻轻地将蒲源尚且温软的尸体平放在地,动作缓慢而郑重,如同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当他再次站起身,转过来面向众人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张平日里或嬉笑、或怒骂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赤红得如同地狱业火,目光扫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要凝结成冰。

他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只用一种冷得能冻结血液的声音,吐出一个字:

“查。”

这一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所有参与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缉拿。主谋者…”他顿了顿,眼中血色更浓,

“…凌迟。”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头,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韦达,一连串的命令如冰雹般砸下,没有丝毫犹豫:

“韦达!”

“末将在!”韦达心头一凛,立刻抱拳应声。

“你即刻持我令牌,快马赶往紫山大营!”朱高煦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传我将令,调骁骑、锐步两个营,立刻开拔!给本王把金陵城围了!四门落锁,许进不许出!”

韦达脸色瞬间煞白,这已远超寻常缉凶的范畴了!

他硬着头皮劝谏:“殿下!私自调动京营兵马围困京城,这是形同...形同谋逆啊!是否先奏请陛下...”

“闭嘴!”朱高煦厉声打断,猛地将一块沉甸甸的玄铁令牌掷到韦达脚下,令牌上狰狞的虎头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老头子让我监国,赐我节制京营之权,便是用于非常之时!现在就是非常之时!”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着韦达的脸,压低的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疯狂:“蒲源的尸骨未寒,凶手可能就在城内逍遥,甚至可能正急着出城逃窜!等你去请示?等那些衙门里的蠹虫互相推诿?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吗?!”

他猛地直起身,声音再次提高,响彻整个贡院广场,既是对韦达,也是对所有在场之人宣告:

“听着!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在每一个沾了蒲源血的杂碎都被揪出来之前,金陵城就是一只铁桶!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有什么罪责,我朱高煦一肩担了!现在,你给老子去调兵!”

韦达看着朱高煦那双不容置疑的血红眼睛,知道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徒劳,反而可能引来更不可测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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