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尚仪局的胡大人!(1/2)

夏晴闪身避开,赵德昌扑了个空,差点栽倒。

他身后的两个家丁立刻堵住门口,钱妈妈想拦,被一把推倒在地。

装什么清高!赵德昌啐了一口,谁不知道你们这些清倌人,不过是待价而沽的货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摔在妆台上,两千两!够买你初夜了吧?

夏晴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悄悄摸向妆奁暗格里的剪刀:赵公子,请回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德昌突然暴怒,扬手就是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里炸响。夏晴偏着头,左颊火辣辣地疼。

一缕血丝从嘴角渗出,滴在素白裙裾上,像雪地里落了一瓣梅。

公子息怒!钱妈妈扑上来抱住赵德昌的腿,夏姑娘真是清倌人,您...

滚开!赵德昌一脚踹开老鸨,狞笑着逼近夏晴,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在应天府,我赵家就是王法!我爹是工部侍郎赵毅,专管这秦淮河两岸的营建!信不信明日就拆了你这破楼?

夏晴攥紧了剪刀,指节发白。正当她准备拼个鱼死网破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宫里来人了!是尚仪局的胡大人!

赵德昌动作一顿,扭头骂道:什么狗屁尚仪局!敢坏本公子的好事...

话音未落,三个身着褐色贴里的太监大步上楼,为首的妇人约莫四十出头,面容肃穆,头戴乌纱描金曲脚襆头,身着赤罗衣,腰间悬着牙牌。

清脆的耳光声在醉月楼三层雅间炸响。

赵德昌捂着脸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褐衣妇人:你、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胡尚仪收回手,冷冷道:工部侍郎赵毅家的公子,好大的威风。她腰间的象牙牌在灯下泛着冷光,就是你爹站在这里,也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胡尚仪。

赵德昌脸色瞬间煞白,浑身的酒气顿时醒了大半。

他这才看清妇人衣领上的金线云纹——这是正四品女官服制!

身后两个年轻男子更是腰佩绣春刀,分明是锦衣卫的人!

我....我.....赵德昌结结巴巴膝盖一软,扑通跪倒,额头抵着地板直哆嗦。

方才还嚣张的家丁早已瘫在门外,裤裆湿了一片。

胡尚仪看都不看他,转向缩在角落的钱妈妈:这丫头我带走了。

这、这...钱妈妈急得直搓手,夏晴是咱们醉月楼的头牌清倌人,签了死契的...

胡尚仪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拍在妆台上:五百两,够赎十个清倌人了。

夏晴握剪刀的手微微发抖,眼前这妇人眉眼间竟有几分熟悉。

她忽然想起幼时家中来客,姑姑总是这样昂首挺胸地走进厅堂...

善祥,胡尚仪突然转身,眼中泛起泪光,姑姑来接你了。

夏晴如遭雷击,剪刀掉在地上。

多少年了...再没人叫过她这个名字——胡善祥,建文朝左都御史胡闰的掌上明珠。

建文二年春,胡府后花园。

七岁的小善祥蹲在芍药丛边,看蚂蚁搬运糕饼屑。忽然一双绣着缠枝莲的缎面鞋停在她面前。

善祥,又弄脏裙子了?姑姑胡尚仪弯腰点点她的鼻尖,让你背的《女诫》可背熟了?

小善祥吐吐舌头:背是背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女子非要卑弱第一...

姑姑慌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敢乱说!你爹如今是左都御史,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夏晴——不,胡善祥浑身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看见烈火中的胡府,听见锦衣卫的狞笑,感受到奶娘把她塞进米缸时粗糙的手...

姑姑...她哽咽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胡尚仪一把搂住她,声音发颤:好孩子,姑姑找了你整整十五年...

胡善祥被姑姑扶到绣墩上坐下,仍有些恍惚。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左颊红肿,嘴角带血,发髻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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