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淮风月(1/2)

可不是嘛!鸨母眉飞色舞,四大花坊的头牌都来了——醉月楼的柳如是、潇湘馆的苏小小、怡红院的李香君,还有咱们新来的清倌人夏晴姑娘!

朱高煦心里一动。清倌人?那就是卖艺不卖身的才女了?

正说着,忽听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四位绝色佳人款款而来。

柳大家到——

朱瞻基呼吸一滞。当先女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袭鹅黄纱裙,杏眼含春,行走间如弱柳扶风,正是醉月楼头牌柳如是。

苏姑娘到——

第二位身着湖蓝襦裙,瓜子脸上点缀着一颗泪痣,手执团扇半遮面,正是以诗画闻名的苏小小。

李大家到——

第三位红衣如火,丹凤眼顾盼生辉,腰间悬着一柄短剑,竟是传闻中能歌善舞又精通剑器的李香君。

朱瞻基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

朱高煦暗笑:小兔崽子,这就看傻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夏姑娘到——

最后一位佳人现身时,整个画舫瞬间安静。

只见她素白罗裙不施粉黛,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怀抱琵琶款款而来。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如同山涧清泉,与周遭的脂粉气格格不入。

这就是清倌人夏晴?朱瞻基喃喃道,眼睛都直了。

朱高煦也暗自惊讶。这女子气质清冷如霜,哪像风尘中人?倒像是被贬凡间的仙子!

诸位贵客!鸨母高声宣布,花魁大选现在开始!规矩照旧——四位姑娘各展才艺,诸位可打赏助阵,也可献诗题词。最终以赏银和诗词数量决胜负!

话音刚落,柳如是已盈盈上前,轻抚瑶琴。

一曲《霓裳羽衣》弹得如行云流水,引得满堂喝彩。

富商们争先恐后地往台上扔银子,眨眼间就堆成小山。

苏小小也不甘示弱,挥毫泼墨,当场画了一幅《秦淮烟雨图》,笔法精妙绝伦。几个文人模样的客人立刻献上诗作,高声吟诵。

李香君更是别出心裁,手持双剑舞了一曲《公孙大娘剑器行》。剑光如雪,身姿翩若惊鸿,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朱瞻基完全忘了矜持,跟着人群大声叫好,恨不得把身上所有值钱物件都扔上台。

贤侄,朱高煦揶揄道,圣贤书里可没教你这个吧?

朱瞻基这才回过神,俊脸涨得通红:二叔见笑了......

轮到夏晴时,她只是静静坐在台中央,素手轻拨琵琶弦。

叮——

一声清越弦音如石破天惊,瞬间压过所有嘈杂。

紧接着,一曲《春江花月夜》从她指尖流淌而出。

不同于寻常欢场女子的靡靡之音,这曲子空灵悠远,仿佛让人看见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更惊人的是她的唱腔——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嗓音清冷如碎玉投壶,字字珠玑。

画舫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天籁之音。

朱高煦心头一震。这词......不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吗?这姑娘竟有如此才情?

曲终时,满座寂然。片刻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赏!重重有赏!朱瞻基已经完全失态,竟把腰间玉佩都解下来要往台上扔。

朱高煦一把按住他:疯啦?这玉佩可是东宫之物!

朱瞻基这才惊醒,讪讪地收回手,眼睛却还黏在夏晴身上。

此时台上已经开始统计赏银和诗词数量。

前三位姑娘面前都堆满了金银珠宝,唯独夏晴这边虽然喝彩声最多,但赏银却少得多——毕竟清倌人不接客,商贾们觉得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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