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柴房,脓疮下的庶女命(2/2)
“放下?你以为你是谁?”春桃冷笑一声,故意将碗往地上一摔,馊掉的粥洒了一地,“想吃?自己捡着吃啊!”说完,她还嫌不够,抬脚在散落的粥粒上狠狠踩了几脚,“真是个废物,连战王殿下的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凌薇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现在身体虚弱,根本不是春桃的对手,但这口气,她记下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春桃,那眼神锐利得让春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春桃被她看得有些发怵,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装什么装,等着吧,再过几天,夫人自有安排,有你好受的!”
柴房门被重重关上,留下凌薇独自一人在冰冷的柴房里。她看着地上狼藉的粥粒,又摸了摸自己溃烂的脸颊,心中的求生欲越发强烈。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解毒所需的药材,否则一旦“枯颜散”的毒素完全爆发,就算有异能也回天乏术。
她开始在柴房里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些可用的东西。稻草堆里除了几只老鼠,什么都没有;墙角的柴火堆倒是有几根相对干净的木棍,或许可以用来防身;窗台上,竟然放着一个破旧的陶罐,里面还有一点残留的干草药——看样子像是晒干的蒲公英,虽然药效不强,但也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凌薇心中一喜,赶紧将蒲公英收起来。她又用木棍在地上刨了刨,找到了几片相对完整的破布,勉强可以用来清理脸上的创面。她忍着剧痛,用冰冷的井水(柴房角落有一口废弃的小水井)浸湿破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的脓疮。每擦一下,都像是在割肉一般疼,但她咬着牙,硬是没哼一声。
清理完创面,她将晒干的蒲公英嚼碎,敷在脸上,虽然有些刺痛,但很快就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解毒,必须找到光屏上列出的那几味主药:金银花、连翘、紫花地丁,还有最重要的——解毒草。
可这荒郊野岭的别院柴房,去哪里找这些药材?而且她现在这副模样,出去只会引人注意。凌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眉头紧锁。
就在她思索对策的时候,柴房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压低的女声响起:“凌薇小姐?凌薇小姐你在里面吗?”
凌薇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是谁?是嫡母派来的人吗?
“小姐,我是小翠啊,以前夫人身边的小翠,您还记得我吗?”那女声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我偷偷给您带了点吃的和药,您快开门!”
小翠?凌薇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想起这是一个曾经在生母身边待过的小丫鬟,后来被调到了嫡母刘氏的院子里,因为性子耿直,不讨刘氏喜欢,一直被边缘化。她会是真心来帮自己的吗?还是嫡母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凌薇犹豫了。她现在身处绝境,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危及性命。但如果小翠真的是来帮忙的,这或许就是她离开这里的机会。她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帮我?”
门外的小翠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忙说:“是老夫人让我来的!老夫人一直惦记着您,只是被夫人拦着,没法来看您。她知道您受苦了,让我先给您送点吃的和伤药,等过几天,就想办法把您接回府里去!”
老夫人?原主的祖母,苏鸿远的生母。记忆中,这位老夫人常年礼佛,不问世事,对原主虽算不上亲近,但也从未像嫡母那样苛待。她会突然想起救自己吗?
凌薇心中充满了疑虑,但眼下,她没有更多的选择。她缓缓挪到门边,准备打开门闩。可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门闩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了光屏上的提示——“枯颜散”无色无味,易与其他药物混淆。如果小翠带来的药里,也掺了毒呢?
她的动作顿住了。门外的小翠还在焦急地催促:“小姐,您快开门啊,再晚一点,夫人那边就该发现了!”
凌薇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心中天人交战。开门,可能是生机,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不开门,她就只能困在这柴房里,等着毒素发作,或是被嫡母接下来的手段害死。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了另外一阵脚步声,还有春桃尖利的呵斥声:“小翠?你在这里干什么?夫人不是让你去采买东西吗?”
小翠的声音瞬间变得慌乱:“我……我就是路过,马上就走!”
“路过?我看你是想私会这个贱骨头吧!”春桃的声音越来越近,“给我站住!看我不告诉夫人,治你的罪!”
凌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能听到门外小翠慌乱的脚步声和春桃的追赶声,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闷响,似乎有人摔倒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木棍,眼神变得坚定。不管门外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查清原主中毒的真相,让那些伤害过原主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柴房外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只剩下寒风呼啸着穿过门缝的声音。凌薇靠在门后,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逼近。而她手中那一点点晒干的蒲公英,和脑海中若隐若现的光屏,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