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秘查御膳房,太监招实情(1/2)
返程的马车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疾驰,凌薇紧握着怀中的锦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盒中那颗晶莹剔透的冰晶玉露丸,是维系皇帝性命的最后希望。车窗外,夕阳如血,将沿途的树木染成暗红色,陈巧儿坐在身旁,看着凌薇苍白的面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递上一块干粮:“师父,您两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垫一点。”
凌薇摇了摇头,目光仍落在锦盒上:“我不饿,陛下的时间只有三天。”从迷雾森林无功而返的挫败感还萦绕心头,慕容渊的陷阱、陈巧儿被掳的惊悸、北疆防线的告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包裹。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倒下——皇帝病危,京城暗流涌动,她是唯一能串联起所有线索的人。
深夜,马车终于抵达京城城门。守城禁军看到凌薇的车架,立刻打开城门,神色凝重地禀报:“王妃,这三日京城不太平,太后的残余党羽在暗中活动,已发生三起官员遇刺事件,周尚书正带人严查。”凌薇心中一沉:“知道了,立刻带我入宫。”
皇宫寝殿内,烛火摇曳,皇帝的呼吸依旧微弱,脸色虽因冰晶玉露丸的药效稍有缓和,却仍透着一股死气。周尚书迎上来,眼中满是急切:“王妃,您可算回来了!冰晶玉露丸还能撑多久?”“最多三日。”凌薇一边取出药丸,小心翼翼地喂皇帝服下,一边沉声道,“这三日,必须找到太后下毒的直接证据,否则就算研制出解药,也难以服众,太后党羽定会借机发难。”
“直接证据?”周尚书皱眉,“太后寝宫的寒铁碎屑、迷魂草粉末,还有老宫女的证词,难道还不够吗?”凌薇摇头:“那些都是间接证据,太后党羽定会狡辩是栽赃陷害。我们需要一个亲手操作下毒的人证——御膳房负责送汤的人。”她转向一旁的暗卫头领,“立刻调取御膳房近半年的‘滋补汤羹’送递记录,重点查每周三、周六送的太后‘特供汤’,找出负责送汤的太监。”
暗卫领命而去。凌薇坐在皇帝床边,梳理着所有线索:太后每周派人送滋补汤,王医官熬制时加入带蛊虫卵的粉末,御膳房太监负责送达——只要找到这个太监,让他招认,就能形成“太后指使-心腹递毒-王医官下药-太监送汤”的完整证据链。
次日清晨,暗卫送来御膳房的记录册。凌薇一页页翻阅,终于在记录中找到线索:“每周三、周六,由御膳房太监王德福负责送太后‘养颜滋补汤’至御书房。”“王德福?”凌薇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此人是御膳房的老太监,平时沉默寡言,据说与太后寝宫的李福全是远房亲戚。
“立刻暗中监视王德福,不要打草惊蛇。”凌薇下令。暗卫跟踪王德福一日,发现他在送完汤后,会悄悄前往慈宁宫的偏门,与一名太后的心腹宫女接头,宫女会交给她一个油纸包。“王妃,机会来了!”暗卫禀报,“今晚王德福会再次与宫女接头,地点在御膳房后院的柴房。”
夜幕降临,御膳房后院一片寂静,只有柴房的门缝中透出微弱的灯光。凌薇带着两名暗卫,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柴房外。屋内传来低低的对话声:“太后娘娘说了,这周的药粉加量,务必确保……”话未说完,凌薇一脚踹开柴房门,手中银针已对准两人:“不许动!”
王德福和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油纸包掉在地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了出来——正是与迷魂草混合的蛊虫卵粉末。“把他们带走,分开审讯!”凌薇厉声下令。偏殿内,凌薇坐在王德福面前,将油纸包和御膳房记录册放在他面前:“王德福,你与太后心腹勾结,在皇帝的汤羹中下毒,证据确凿,还敢狡辩吗?”
王德福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奴才……奴才不知道那是毒药啊!李福全说只是普通的‘养颜粉’,让奴才每次送汤时,悄悄加入陛下的汤碗中,说这样能让陛下更宠爱太后……”“不知道?”凌薇冷笑一声,取出一小撮粉末,放在一只活鸡面前——鸡啄食后,瞬间抽搐倒地,口吐黑血而死。“这就是你说的‘养颜粉’?”
王德福吓得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是……是奴才糊涂!但奴才真的是被胁迫的!李福全说,如果奴才不照做,就杀了奴才在乡下的老娘!”凌薇放缓语气:“只要你如实招认,说出太后是如何指使你、何时开始下毒、每次下毒的细节,我可以饶你老娘一命,还会保你不死。”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王德福终于崩溃,一五一十地招认:“是……是半年前,太后让李福全找到奴才,给了奴才一百两银子和一张老娘的画像,说只要每周三、周六在陛下的汤里加药粉,就能保奴才一家平安。起初奴才不肯,但李福全威胁说,若不照做,就把老娘卖到窑子里……奴才没办法,才……才从半年前的三月初六开始,每次送汤时,趁人不注意,将药粉撒进陛下的汤碗中……”
凌薇让人将王德福的供词记录下来,让他签字画押。“李福全每次给你药粉时,有没有说过这药粉的来源?”凌薇追问。王德福想了想:“说过……说这药粉是西域来的‘宝贝’,是太后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还说只要长期服用,陛下就会越来越依赖太后……”
拿到供词后,凌薇立刻带着王德福前往宗人府,与被关押的太后对质。宗人府的审讯室内,太后坐在椅子上,头发散乱,却仍保持着一丝傲慢。看到王德福,她脸色微变,却立刻恢复镇定:“哀家不认识他!这是你们伪造的人证!”
“不认识?”凌薇将供词和油纸包中的粉末放在太后面前,“王德福说,半年前三月初六,你让李福全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和他老娘的画像;每周三、周六,他在御书房给陛下加药粉时,你都会让宫女在偏门等他回话。这些细节,若非亲身经历,怎会说得如此清楚?”她又让人传来那名心腹宫女,宫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太后饶命!都是您让奴婢做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太后看着宫女和王德福,又看了看眼前的证据,终于无法抵赖,歇斯底里地喊道:“是又怎么样!那昏君宠信萧玦,冷落哀家母子,哀家若不这么做,二皇子的皇位就被那萧玦夺走了!”她猛地站起身,想要扑向凌薇,却被侍卫拦住。“哀家不甘心!不甘心啊!”太后瘫坐在地上,泪水混合着绝望滑落。
“太后下毒谋害陛下,罪证确凿,无可辩驳。”凌薇对宗人府府尹说,“请府尹大人将供词和证据整理成册,明日早朝呈给陛下(待陛下苏醒),同时上报宗人府,按律定罪。”宗人府府尹躬身应下:“王妃放心,下官定当办妥。”
离开宗人府时,天色已微亮。凌薇松了一口气,证据链终于闭合,太后的罪行再也无法掩盖。然而,她刚走出宗人府大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禁军策马而来,神色慌张:“王妃!不好了!周尚书在追查太后党羽时,遭遇埋伏,身受重伤,被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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