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炮灰贵妃带球跑，禁欲帝王追妻火葬场（17）（1/2）

翌日，天色依旧阴沉，积雪未融，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寒意。苏妧用过早膳，仔细梳妆，既不过分华贵，也不失贵妃气度。她命锦心捧上那尊用锦盒妥善装好的白玉送子观音，乘着暖轿，往凤仪宫而去。

凤仪宫内暖融如春，皇后正端坐榻上，听着掌事宫女回禀年节赏赐的安排事宜。见苏妧来了，她脸上露出惯常的雍容笑意：“贵妃妹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可是宫务上有什么难处？”

苏妧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笑容温婉：“给皇后娘娘请安。宫务一切顺遂，劳娘娘挂心。臣妾今日前来，是得了一件东西，思来想去，觉得唯有娘娘才最配拥有，特来献给娘娘。”

“哦？”皇后挑了挑眉，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是何物让妹妹如此郑重？”

苏妧示意锦心上前，亲自打开锦盒。那尊白玉送子观音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玉质温润无瑕，观音面容慈悲，怀中所抱童子憨态可掬，雕工精湛，一看便知是宫中珍品。

“这是臣妾入宫时，太后娘娘所赐，寓意极好。”苏妧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慨与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割爱”的真诚，“臣妾福薄，一直未能为陛下延绵子嗣，珍藏此物，心中常怀愧疚。如今想来，此等祥瑞之物，合该由娘娘这等母仪天下、福泽深厚之人供奉，方能不辜负太后娘娘当年美意，亦能庇佑我皇家早日开枝散叶。”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先是点明这是太后所赐，身份不凡；再以自身“福薄”自谦，衬托皇后“福泽深厚”；最后上升到“庇佑皇家”的高度，让人无法拒绝。

皇后的目光在那尊玉观音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自然认得这是太后当年心爱之物，赏给苏妧时也曾引起一番议论。如今苏妧主动献出，姿态还放得如此之低，其用意……绝不仅仅是献宝那么简单。

“妹妹这是做什么？”皇后并未立刻收下，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此物既是太后赐予你的，便是你的缘分，好生收着便是。你的孝心，本宫心领了。”

苏妧却坚持道：“娘娘，正因此物是太后所赐，意义非凡，臣妾才更觉应献与娘娘。臣妾年轻识浅，德不配位，留着它，反是负担。唯有娘娘母仪天下，德行堪为六宫表率，此物在娘娘宫中，方能物尽其用，福泽延绵。再者……”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虑：“近日宫中……似有些不安宁。林妹妹抱病，陛下子嗣艰难，臣妾心中实在难安。只盼着这尊观音在娘娘宫中，能镇守宫闱，驱散阴霾，早日为陛下带来佳音。这也是臣妾身为贵妃，能为陛下、为娘娘分忧的一点微末心意了。”

她将“林妹妹抱病”、“陛下子嗣艰难”与“宫中不安宁”隐隐联系起来，又将自己的行为拔高到“为君分忧”的层面，更是暗示唯有皇后才能“镇守宫闱”。这一顶顶高帽子戴下来，皇后若再推辞，反倒显得不够大度，不够为皇家着想了。

皇后深深看了苏妧一眼，心中念头飞转。苏妧此举，看似是服软讨好，甚至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味，但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献出太后所赐的送子观音，等于公开承认自己“福薄”、“德不配位”，这代价可不小。她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被林婉儿可能存在的“威胁”逼急了，想来寻求自己的庇护和同盟？还是……另有图谋？

不过，这尊玉观音确实是好东西，收下有益无害。而且，苏妧主动将“送子”的祥瑞名头送到自己这里，无形中也是对自己地位的巩固。

“妹妹既然一片诚心，句句在理，本宫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皇后终于展颜一笑，示意身旁宫女收下锦盒，“那本宫便厚颜收下了。妹妹的孝心与忠心，本宫和陛下，都会记在心里的。”

“多谢娘娘。”苏妧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再次行礼。

又闲话了几句宫务，苏妧便适时地告退出来。

走出凤仪宫，冷风一吹，苏妧脸上那谦卑温顺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的冷静。

她知道，皇后绝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说辞。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功地将“送子观音”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物件，送到了皇后宫中。更重要的是，她最后那番关于“宫中不安宁”、“盼佳音”的话，如同一颗种子，已经埋在了皇后心里。